《一桌二椅》剧评
一桌二椅的实验性意义 ——观《一桌二椅》 文/张英豪 《联合早报-艺苑》 2017年8月31日 什么是实验?为什么实验? 这是观看《一桌二椅》时,萦绕我心的问题。 《一桌二椅》是“M1华文小剧场节”的常驻实验性剧目。“一桌二椅”原是中国传统戏曲的基本舞台设置,香港剧场大师荣念曾在1990年代以“一桌二椅”为发想,拟定了一桌二椅、两名演员、无限可能的实验规则,邀请不同领域的艺术工作者在剧场中跨界合作、展开对话。实践剧场于2013年在小剧场节中把这个实验形式引进新加坡。 实践剧场艺术总监郭践红在《一桌二椅》开场即回应了我心中的问题——她向观众说明“实验”的字典义,并介绍本届《一桌二椅》的创作过程。践红集结九名来自世界各地、不同领域(剧场、偶戏、舞蹈、音乐、多媒体)的年轻艺术工作者,带领他们进行为期四天的集体创作,然后一连三晚演出。 演出保留了一桌二椅的形式,限时20分钟,但改以三人一组、结构即兴(structured improvisation)的方式演出。演出地点是实践剧场排练室这样一个非正规剧场空间。践红强调演出是一个过程,而不是成品,每晚与观众的演后交流也是重要的创作环节,表演者会根据演后交流进行调整,因此每晚的演出将会有所差别。 我观看的是首演。 第一场戏《祝你观赏愉快》由童沛勤、Yusri 'Shaggy' Sapari和Leonie Sarah Bruckner呈献,再现了看与被看之间的权力关系。舞台上倒放着桌子和一张椅子,观众席中端放着另一张椅子,其中一名女表演者坐在这张椅子上,另一名女表演者则在舞台上。男表演者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手操摄像机,捕捉台上女表演者的一举一动,影像再投射在舞台上的桌子、椅子、墙壁,形成叠叠的镜像。 强调表演者的性别,因为男表演者手操摄像机的形象,再现了“男性的凝视”(male gaze)。当男表演者后来走上舞台,摄像机转向拍摄现场的观众,看与被看的关系顿时对换。只见现场的观众正经八百。台上女表演者跟着接过摄像机,步向观众群中的女表演者,摄像头对准了她,直至咫尺的脸部大特写。这是否象征有些女性操起了“男性的凝视”,反过来压迫其他女性? 我巨细靡遗地叙述一桌二椅与演员的设置和走位,因为他们正是《一桌二椅》实验系列的关键元素。 第二场戏“▲”由吴敏宝、邱米溱和吴守益呈献,试图探讨人与人之间的分裂和结合。椅子、桌子、椅子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