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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with the label 戏剧团体:表演工作坊

《如梦之梦》@ 黄芳

《如梦之梦》下半场的舞台、灯光与情节 《如梦之梦》的“莲花池”舞台设计具有象征意义。莲花从古至今都象征着高洁品质、优雅气质、优美的姿态以及洁身自好的品性。莲花在佛教中更是有美好圣洁之物的含义。在戏的第二部分,顾香兰出嫁离别的剧情中,顾香兰B开始脱外衣、首饰还有鞋子,只剩下单纯的衬裙,赤脚走出妓院,走入中央观众席,直接穿过到南。顾香兰摆脱妓女的身份,穿越舞台中央的莲花池,象征着她将以洁净、高贵的新身份出现。莲生在污泥之中,犹如顾香兰之前的生活,在天仙阁妓院那样浊尘的世界,受污秽的事物地侵扰。而穿越过莲花池的顾香兰是受到净化后的她,隐含着她将如莲花般以洁净,优美的新伯爵夫人身份再次出现。 《如梦之梦》整出戏在灯光设计上显得十分成熟,独特。灯光设计人员善于利用灯光的效果制造出逼真的物体。戏的第二个部分主要以上海与法国这两个地点为主。在上演30年代的上海天仙阁妓院时,灯光是以暖色调为主。红色的灯笼,暖色调的灯光运用呈现出古色古香的天仙阁妓院,同时也看到旧上海的繁华。当剧情发展到法国巴黎时,舞台上的灯光则是以冷色调为主。利用冷色光衬托出城堡中的气派与华丽。 灯光设计师简立人利用强烈、刺眼的灯光,结合音效的作用制造出飞机起飞的震撼效果。不仅如此,当伯爵搭乘火车离开时,全场暗,黑暗中,火车声音起,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快速的灯光环绕,闪烁着。而火车发生脱轨后,观众席正上方高处灯光突然亮起,烟雾弥漫,光影复杂。设计师以快速的灯光效果,展现了火车在洞穴中穿越的画面,配合声响的设计,制造出非常逼真的舞台效果。 在《如梦之梦》第二部分主要以顾香兰的故事为主。身为天仙阁中顶尖的妓女,风情万种,在众多达官贵族的追求下,她选择了跟随来自法国的伯爵。她是勇敢的,在不会说一句法文的情况下,去了她不认识的法国。赖声川老师在设定顾香兰这位角色时,是否也带着隐喻性的含义。30年代的顾香兰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天仙阁妓院中。虽然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但她还是属于中国的传统女性。她不敢离开她长大的地方,直到伯爵的出现,以自由来吸引她离开上海,前往崇尚自由的法国。以一位外国人物来引导顾香兰去追求自由是编剧精心的安排。自由后的顾香兰是飞出笼的小鸟,在法国艺术之国,西方主义以及各种艺术家的渲染下,她犹如变了一个人,敢爱敢恨。 第一次在蒙巴纳斯咖啡馆与那些哲学家、摄影师、超现实主义者等艺术家会面时,她...

《如梦之梦》@ 黄歆茹

《 如梦之梦》下半场 ---- 因梦而醒 《如梦之梦》有一个人他做了一个梦,在他的梦里有人说了一则故事,这则故事告诉我们这些看的人,该醒了。长达八小时的史诗剧作拥有非一般的舞台设计, 带出剧中情节所蕴藏的意义。《如梦》的情节波折、排序更是以象征、互文来呼应主题。 首先,是舞台的分析。《如梦》融合了三种舞台形式。莲花池中看到的四周舞台,就如四个镜框舞台。这使观众能专注于每个时段里的那一出戏中。这也是转换场景的最佳舞台形式。舞台中央,也有个伸展式舞台。这使莲花池里的观众能更贴近演员,就像当顾香兰告别天仙阁时,送别的情景犹如莲花池里的观众也一同送顾香兰离开,使场景更为震撼,观众更身入其境。此外,《如梦》也有个四面舞台。莲花池以外的观众成了焦点,能让人们互相观察在哪一幕有人睡了,有人哭了等反应。莲花池的观众则也成了表演者,像是被供奉的圣物,被演员所环绕,被观众所瞩目。莲花池也是为了制造舞台的中心点,就像在佛教徒为祈福绕着的塔,能让自身沉淀,整理思绪。这是赖声川所要传达的信息之一。 其次,是《如梦》的叙事性。 它是由2000年的时间点叙说到1932年最后再回到2000年。这是想模拟真实的梦境,回想以前所发生的事,所接触到的人,这些人与他人又有什么关联,背后又有哪些故事会牵连到自己?不管如何,追溯到多远,从五号病人到江红、顾香兰至亨利,一觉醒来,又得回到现实,回到2000年的时间点。此外,表面是花8小时来讲述80年的历史,合情合理。 其实,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是为了让观众有“禅”的感觉,令人们回想起自己的梦,甚至是引发观众去做梦。这又与佛教有关,让我们这些都市人忙碌之余仍能抽空静下来,思考事情。 除了时间以外,《如梦》也有两种表演方式:锁闭式与开放式。前者利用“虚写”的对白贯穿全剧,后者则表现在人物、时间、地点如从台北到上海、巴黎、中国的跳跃中。尤其是后者,赖导是为了表现人生的无常,唯一不变的就是变的道理。在人生中也许会碰到令你难以忘怀的人(如香兰遇亨利),但到最后一切都可能是虚的,并非想象中美好。就像佛教把一切有形的物质称为“色”,这些物质均属因缘而生,其本质是空,故色即是空,意味色本身即是空幻不实,无根无形。因此,人们不应执着于物质事物上,像香兰一样,最后只是一场空。其实在剧中,也有暗示其道理。有一场景,香兰告别天仙阁时走向一道光,一直走着但不知目的地,象征着香...

《如梦之梦》@ 陈季琛

浅论《如梦之梦》的种种精妙设计 《如梦之梦》的深刻在于整部戏生命进行的一种持续,复杂且深刻的探讨。作者没有刻意的传教布道,告诉我们什么是生命,而是直观的将不同的人以及他们繁杂多变的人生展现在我们眼前,个中滋味,还需自己感悟。下面我将对戏中我所看到的种种精妙之处浅评一二。 一、精妙的舞台设计 作为一部探讨生命与轮回的戏,《如》所采用的环形舞台,在对戏剧主题的表现力上,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戏剧的开场,所有的演员在舞台绕圈,随着吉他的节奏越走越快直至奔跑。这是对时间的一种形象化的表述,同时折射出了我们的社会状态与历史的发展进程——在如此高节奏高压力的今天,我们来不及回味时间的种种它便匆匆溜走。在每一个忙碌于社会节奏的人心中,眼前奔跑的人们便是他们流走的时间,这种直观的感受直指人心,让我们迫切的产生了“慢下来”的渴望,于是一段悠扬的笛声止住了奔跑的人群,也抚慰了所有人的心。 环形的舞台与行走的人群不仅象征了时间,同时也象征了轮回与命运。在戏剧的下半场,时间回到了20年代的上海,我们却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那时间点的中年王德宝,而与那些顺时针环台表示时间推移的人不同,中年王德宝则是在逆时针环台,与时间和当时的人们擦肩而过,给人以浓重的沧桑与孤独感。尤其是当亨利试图说服顾香兰同他一起去法国时,中年与少年王德宝在天仙阁下相遇并静止,而在顾香兰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时间恢复,两人擦肩而过——顾香兰在选择自己命运的时候也决定了王德宝的命运,从某种程度上说,是顾香兰造就了当时出现在舞台上的中年王德宝。 二、“看见自己的湖”的意向 剧中诺曼底城堡后面的“看见自己的湖”并非空穴来风,现实中却有其湖。在西藏有一座神湖“拉姆拉错”,拜此湖的有缘人向湖中观想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而剧中提到的关于加德满都的种种自然疗法和吉普赛水晶球占卜也确实存在。“轮回”与“命运”本是空洞而没有科学依据的事情,但是当剧中加入了这些神秘而又真实的元素之后,使本来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了可信度,从而让该剧对命运与轮回的探讨可以让人产生实质的思考。 三、天仙阁的对联 天仙阁的对联出自元稹的《离思》,上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下联: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此诗是抒发对亡妻的思念以及对爱情的忠贞,而天仙阁是一家妓院,这种戏剧性的冲突不免让我们联想到顾香兰和五号病人说的话:“我们卖的...

《如梦之梦》@ 郑俐敏

《如梦之梦》:叙事与主题 《如梦之梦》是场梦中的梦,故事中的故事。说故事的人也是听故事的人,人物环环相扣却又各自独立。剧中五号把人物联系起来,成为他们的连接点。故事的叙事性很强很特别,呈现出了循环和重复这两种概念。《如》的故事主题环绕着生命的生死循环、人生的重复性还有人物与自己的内心挣扎。呈现手法以说、听故事来表达,加深了叙事性与层次感。 故事大部分是以倒序的方式呈现,表现出了故事人在说自己的故事的意像。利用倒序更能体现出"说故事"和"听故事"。五号说故事给医生听,顾香兰则说故事给五号听。时间从现代回到五号的故事-五号是说故事的人,医生是听故事的人。时间再回到顾的故事,这时五号是听故事的人,说故事的人则是顾。说故事的人可以听故事,听故事的人可以说故事,两者并没有固定性。这体现出了"说故事"与"听故事"。这将《如》以特别的方式来呈现,叙说情节,把单调的叙事变得有层次感。 《如》的故事主题环绕着生命的生死循环、人生的重复性。环形表演舞台巧妙地以演员绕场带出了循环的暗示。开场时,演员都绕着舞台走,呈现了循环和轮回。接着,戏中也有几个这样的"绕场"。这样充分地暗示了观众生死循环、人生的重复性等主题。 故事发展也不断带出循环的概念。最为概括性的是人物之间命运遭遇相似,让观众看成A是B的化身。首先,最明显的是B的出身是A死后,如伯爵死后,五号出身。五号在"看见自己"时看见伯爵,老年顾香兰在临时前唤"亨利"等都加深五号和伯爵的连贯性,暗示了两者之间的连贯性。以这假设来猜想,顾也有可能是江红的前生,因为两人曾在不同年代住过同一间屋子;但,顾也可能是五号妻子的前生-妻子反复的恶梦是顾亲身经历的悲剧(王德宝)。 另个例子是"煎蛋的梦"。江红说"我的今天,来自那第七颗鸡蛋。"剧里重复性地演出了江煎鸡蛋的画面。这重复的举动加深了循环与人生重复性的影像。导演反复地让演员说出同样的台词,演出同样的画面更有效地表现出循环、人生的重复性与生命的轮回等概念。 再来,"七"是个特别的数字。江红重复煎了七次鸡蛋、江与顾所住过的同一间公寓都是七楼等都与"七"有关。华族文化相信往生的亲人会在第七天重回人间,所称"头七",过后"上路",投胎转世。这与故事的主题-生命的生死循环与人生的重复性-有着很大的关联与互文性,所以,更加体现出了主题。 戏也说到了人物与真正的自己的内心挣扎。戏中...

《如梦之梦》@ 赖珉俐

人生的再现,如梦的轮回 “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人生好比一场梦,做完了这一场梦,就过完了这一生。而庄如梦这一个虚构人物的故事, 在一开场时不只贯串了台上所有演员,也贯串了台下所有的观众。 《如梦》拥有一个很特别的环形舞台设计。在故事的开端,演员们都绕着观众转圈子。这象征着人生、生命的循环规律。这部剧中,“因果循环”似乎也成了隐含的一个符号。如同地球、宇宙都是绕着各自的中心在转,大家都有自己的轨道,只是大家的速度快慢有别。人生就是一场梦、一个很大的故事,故事中有你有我,这些都体现了不一样的人生。 剧中讲的是一个庄如梦的梦。在梦中,上演着5号病人与顾香兰跨时代的相遇,并且参杂着无数的因果循环。剧中的5号病人无辜得了怪病,于是他要去寻找生命中的答案---顾香兰。 其实,从佛家的角度来说,5号病人的前身就是伯爵,怎么说呢?伯爵于1950年去世,而5号病人则在伯爵去世后的两年诞生了,这可能是其中的一个符号、一丝线索。然而,伯爵与5号病人也有几个相同之处。首先,伯爵抛弃了第一任妻子,虽有儿子却如同没有儿子,而另娶顾香兰;5号病人第一任妻子无辜失踪,虽有儿子,而孩子却得病死亡,这就是明显的因果循环。后来5号病人在法国遇到了江红。顾香兰和江红同样原是大陆人,但却因故在法国生活,到最后都没有跟主人翁在一起。如果从“因果”的符号来说,这就是5号病人妻离子散、得怪病的根源,也就是佛家讲的“因果循环”。 此外,在能够看见自己的湖中,5号病人看见的是拿着枪的伯爵,他朝着5号病人射去,意味着5号病人是自己杀了自己。因此,这也可能是关于循环的另一丝线索。 再来,剧中的第十一幕,顾香兰见到5号病人,也就是前世的伯爵时,那一幕的相遇真的很让人感动。它让我们体会到了因果力量之大,世上很多的事情无奇不有,他们前生错过的缘分,今生还有缘再相见,这无疑就是一个“因果循环”在作弄世人。 而从“笼中小鸟”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到,小鸟也是一个符号,象征着顾香兰这只即将离开大陆、展翅高飞的小鸟。虽然飞到了法国,但却始终飞不出伯爵的笼子。虽说伯爵给了顾香兰自由,但却还是在伯爵的笼子里。可是,“笼中的小鸟出笼了,你能叫它不飞吗?”虽然顾香兰真的飞出去了,她在法国尝试了各个生活。但是,不管它多么地自由自在,到最后,小鸟还是回到了笼子里,这一直在循环的动作,就有如人生,总有一...

《如梦之梦》@ 王钲扬

梦中的蜡烛台 如梦之梦里有许多物品是具有很多隐藏意义的。我将探讨演出中蜡烛台背后的象征性,符号性以及对于演出的效果。 蜡烛台 象征性 我先从最基本的层次说起。蜡烛有什么象征意义呢?我认为在演出中,蜡烛象征的就是人的生命。当故事开始时,火就开始燃烧蜡烛了。五号病人说过蜡烛点了,故事就要说完,蜡烛烧完了,故事也就结束了。生命的火焰是要烧完了蜡烛才会停止的,如果中途灭了,故事就无法讲下去,也就象征了人的死亡。人如蜡烛,火焰有如是时间的流逝,蜡烛烧剩下的蜡就有如人的经历和回忆。在生命之火燃烧时,我们像蜡烛一样会死亡,可是留下的并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剩下我们的回忆,我们的故事。演出的最后也更加的衬托了这一点,有许多的演员围绕着舞台,手里拿着蜡烛,最后把火给吹灭了。一人一个蜡烛,一个生命,也象征了一个故事,每个人独自的故事。 符号性 蜡烛台在演出中是很重要的一件物品,背后的符号性可分两点来谈。首先,蜡烛台是演出中时代传承的一个媒介。蜡烛台第一次出现在天仙阁,之后伯爵把它带回法国,故香兰之后又拿了回来,最后的主人是五号病人。由此可见,蜡烛台穿越时空,经历了不同国家和时间,才来到了现在。空间转换,时间变迁,物是人非,唯一在这一切共同的就是蜡烛台这个物品。它经历了不同的时代,几十年的时间,依然存在,因此它是个媒介。目的在于让故事顺利以及有逻辑的进行下去,因为有了这个物品,观众才能理解演出不完全都是梦境,蜡烛台的传承证明了时间还是照着现实走的。 第二,蜡烛台符号背后是有隐喻性的。蜡烛台从伯爵到故香兰到五号病人,背后暗喻的是这三个角色的人生。这三个角色在不同的时间都拥有过蜡烛台,这是第一层的相似。第二层的相似就是凭着这个共同点被带了出来,就是因为巧合太过奇妙,而隐喻了三个角色将会有相似的命运。 三个角色相同的地方在于三者都在追求,不同在于追求的东西,而当他们要得到追求的东西时,蜡烛台都巧巧的在场。伯爵因为婚姻的单调,想追求真实的自我。故香兰因为从小在天仙阁里长大,追求的是绝对自由。在天仙阁故香兰房间的那一幕,两者所追求的被完成了,伯爵认为故香兰是他真实自己想要的,而故香兰认为嫁给了伯爵她就能够有自由了。这时蜡烛台被伯爵发现,最后也把它带到法国。五号病人因为自己的病,追求的是心灵上的解脱。听了算命师的话,寻找故香兰。当五号病人找到她并且听她的故事时,蜡烛台也出...

《如梦之梦》@ 王永健

梦游人生 分析《如梦之梦》序幕中演员的巡回走动 《如梦之梦》最大的特点之一,无非就是四面环绕观众的舞台设计,而演出的序幕便通过演员在舞台上旋转于观众的编排展开了整个故事,而舞台设计的灵感来自于赖声川导演到印度菩提迦耶参加的一个佛法研习营中看见访客绕着寺庙边走边修行的一幕所取得。 若我们以赖声川导演在印度所取得的灵感为分析序幕中演员的巡回走动的基础,演员便如忠诚的佛教信奉者旋绕寺庙的修行活动,而被旋绕的观众则成为了“神圣”的寺庙。而从抽离台中的观众席的角度来看,舞台的设计从远景来看有如一个巨大的四角时钟,而演员在舞台顺时针的旋转如时针不停地环绕着,使舞台成为了一个时间的符号。此幕的编排隐喻了演员把一生 宝贵的时间献给了戏剧这神圣的高尚艺术,而也表现了观众为戏剧创作的核心动力,因为观众是欣赏与解读戏剧的主体,从而使戏剧所要表达的精神与含义能得以传播。所以,这一幕展现了导演对演员与观众的敬谢,为全剧的开始注射感人的一幕。 除此之外,导演与演员身为戏剧艺术的信奉者也有如佛教信徒般祈祷,通过在舞台不停环绕的动作向“神圣”的观众传达这场戏剧的核心思想。此幕中演员扮演了现代的都市人,穿着平时便服,提着平时在马路上带着的东西在台上行走。行人入场时露出了混乱的表情,仿佛不晓自己在哪里,在观察环境的同时缓慢地绕着主观众席行走。绕着观众席走的行人越来越多,形成了顺时钟方向的人潮,而演员的表情木讷,和任何日常生活中常见的行人差不多。这其中再现了都市人每日上下班的场景,也隐喻了都市人所面临的“梦游人生”。都市人一踏入成年时也就意味着工作的开始,观察这陌生的新环境,小心翼翼地在这圈子环绕。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盲目地跟随其他人的脚步,促使演员顺时钟环绕舞台的场景。当某一个演员开始无缘无故地奔跑时,随后的演员也跟着奔跑起来,造成一个混乱场面,而当那演员莫名奇妙地放慢脚步时,其余的演员逐渐放慢脚步,归回原本的环绕旋律。这个场景加强了都市人“梦游人生”的隐喻,都市人盲目地跟随别人在生活中打拼,但却完全不知为何而奔波劳累。观众有如在凝视这社会现象的“神体”,清楚地看到路人不停地旋绕着同样的地方,而路人却一无所之,隐喻了都市人不晓得自己被困在这盲目跟随的恶劣循环当中,在生活的道路上不停地在原地打转。 总结来说,都市人在生活盲目地跟从就有如在梦游般,完全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但却无法控制...

《如梦之梦》@ 王昀诗

人生如梦-似梦,非梦。 《如梦之梦》是如何引导观众对生命进行探讨? 在悠悠的吉他和笛子声中,演员们开始绕着舞台行走,表情木讷。渐渐地,演员们步伐越来越快,开始奔跑,拚命超越,直到其中一人摇了铃铛,众人才渐渐停下脚步,放下书包,开始说故事—为《如梦之梦》拉开序幕。 演员的绕场让观众感到疑惑;看似陌生,却又似曾相识,就像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所能见到的场景一般。 此景启动了人们的思绪,与自身经历进行联想,体现了布雷希特的史诗美学。绕场持续了八小时,反映了赖声川导演希望让观众看到绕场的象征意义,让观众重新思考人生的意图。人的一生,就像一个圈,没有真正的起点或终点,时快时慢,一直不断地寻找生命的解答,可最终都得放下包袱,迎接死亡 。 时间与空间的突破 《如梦》的剧情从1920年代跨至千禧年,穿梭了台北、巴黎、上海、诺曼底等,打破了舞台的空间与时间限制,让观众恍如做了一场“梦”一般。 剧中的特点,便是让主要角色由至少两名演员交替演出。一个身处于“现代”的叙述者,与演出“过去”的故事的表演者,还有“即将进入故事”在舞台不断绕场的角色,带领观众进入一个多元的空间,凸显其剧的梦幻感。 例如五号A在一旁“说故事”,看着五号B“演故事”,声音的重叠,演员的切换,让观众跟着“说故事的人”一起回到事情发生的时空,犹如亲身经历一般。此外,演员从剧情的抽离让观众避免过于沉溺于剧情中,有助于观众思考,使人们在走出剧场后对生命有新的认知。 顾香兰临死时,青年与中年时期的顾香兰都同时出现在舞台上。导演让台上同时进行不同的剧情,呈现像电影般的蒙太奇效果,让观众仿佛观看了剧中人物一生的剪影。 “看见自己” 从五号的故事里,我们进入了别人的故事,“因为一生中的谜,需要用另一个谜来解释”,这就是《如梦》要探讨的课题-生命的无解。 五号病人说了一个“西藏牧羊人”的故事,顾香兰则说了一个“笼中的鸟儿”的故事。人物通过这两个故事将我们带入一个虚境,似乎以跳叙方式预言了他们的人生故事。虚实交错,是故事亦是梦,是梦亦是人生。 剧中,五号病人始终没有名字。这意味着,五号可以是现实中任何一个人,他的故事可以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故事。而五号执着于找出怪病的原因,不就像我们不断探究自己存在意义与价值一样吗?如果你是五号你会怎么做?这都是导演希望能引导观众所思考的。因为就如五号所说的:“...

《如梦之梦》@ 洪筱莉

浅析《如梦之梦》哲理性的寓意 1. 看见自己 在第四幕里,它讲述杜象城堡有一座湖,它的座右铭叫“看见自己”。由于赖声川导演本人一直潜心修持藏传佛教,他的诸多作品都带点宗教色彩在里头,所以,我们不妨从宗教信仰的视角来试解湖水的寓意。其中一层寓意,象征人物之间轮回转世的关系。佛教认为人可以转世,既我这辈子必然有上上辈子有更早的一世的我。五号病人坐在岸边的椅子上,他看见伯爵出现在远方的湖水上。伯爵的坐姿和五号病人一模一样,好像成为五号病人对照的影子一样。根据《如梦之梦》的时间图,伯爵在1950年去世而五号病人在1952年出世,五号病人仿佛是伯爵的转世。当五号病人行走在巴黎的街道上时,他发现了身穿中国旗袍的顾香兰。他试图追上去,却找不着。在城堡的餐厅里无意间发现一幅伯爵夫妇的画像,画里的法国人和中国女子是五号病人分别在湖中央和巴黎街上所看见的。于是,他对画里的伯爵夫人产生了莫名的相识感,这给了他一个启发:寻找顾香兰。就如伯爵生前假借一场车难让自己从妻子的生活中消失,五号病人的妻子后来也突然神秘地从他生命里消失。这一连串的线索,隐喻着五号病人与伯爵之间的轮回关系,也带出因果循环的道理。 每当剧中人物来到岸边遥望湖中央的“自己”,观众席(所谓的“莲花池”)便亮起特殊光,全是水紋波动,好像整个观众席都在水底下的感觉。我们都知道如果一个人往水里面望去,他便会看见自己的影子。换句话说,如果剧中人物望向湖水,那他们岂不是会看见观众?观众成了剧中人物的倒影。所以,剧中人物是观众;观众是剧中人物。那么,《如梦之梦》的剧情是否反映了我们现实的人生?顾香兰向往自由、伯爵为爱痴狂,不顾世俗眼光娶了一名妓女而抛弃妻儿等等的剧情,我们是否有过类似的感受? 2. 我的今天不知来自哪颗煎蛋 在第五幕里,它讲述一个“煎蛋梦”的轮回故事。江红说:“这一件事让我想到,我的今天,来自那第七颗煎蛋。我的整个道路,完全来自那一颗蛋煎下去的一刹那,而不是前一颗。如果第五课蛋就煎成功,我在想,我是不是进入了另外一个轨道?那一条道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煎蛋梦”试图对所有难以理解的人生问题做出一种简单化却充满玄学意味的解答。这些问题造就了五号病人、他妻子、江红、伯爵、顾香兰等诸人的不幸。同时, 在这个问题上漂亮的转身,也成就了庄如梦的洒脱。 3. 结尾 正如戏里所说,我们的身体,是我们自...

《如梦之梦》@ 柯昀

原点 — 从空间的运用看人生 演出的一开始,三十几位演员纷纷上台后,就开始在360度环绕式的舞台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从最初的慢走,然后慢慢加快速度,到之后开始跑,而最后又渐渐放慢脚步。对于坐在非“莲花池”的我来说,并不是一开始就能理解这个安排,但是在演员们绕第四圈的时候,我的视线从舞台转向“莲花池”,才发现坐在那里的观众也跟着演员们“走”。演员在舞台上绕,观众坐在椅上转,不管是慢走还是快跑,演员和观众其实一直都在原点上徘徊,好像这是一条没有出口的路,一条没有出口的人生旅程。 在《如梦之梦》里,看似完全独立不同的故事,却能够从一些所运用的空间场地看到许多相似的地方,让人联想到众多故事和人物之间命运的紧密联系,有一种梦与梦的互文套叠,故事与故事的轮转接续。 最主要且明显的从空间来看人物之间的关系的,就是设在舞台南边的湖。在伯爵的城堡里,有一片神奇的湖,只要坐在岸边的椅子上,就能眺望“自己”。当五号病人坐在那个椅子上时,他隔着湖水看见的是朝自己开枪的伯爵,而这里其实暗喻着5号病人与伯爵之间的轮回关系。 再来,在西北位置的有电影院的售票处,以及巴黎火车的站月台。这两个地方的共同点就是5号病人的妻子是在去看电影时消失的,而伯爵也是在火车站与顾香兰告别之后“消失”的。另外,在东北位置的分别有台北警察局和巴黎警察局,而5号病人和顾香兰在知道自己的爱人消失后,都到警局报案。运用同一个空间来表演类似的情节,这样的安排,更能让观众了解到5号病人与伯爵之间的关系。伯爵利用一场事故让自己从妻子的生活中消失,而5号病人的妻子也莫名的突然消失。5号病人此生所受的痛苦,可被理解为伯爵的因缘果报所造成的。伯爵的天仙阁的烛台,最终也落到了5号病人的手中,而所有的故事更是在烛台的光焰里展开来。今夕何夕,前世此生,把所有的故事联系在一起,我们便可以看到一种未了的尘缘。 有一些空间的运用也暗示了人物的命运。就像西边的二楼发生了两次意外,一次是与5号病人的妻子有关系的一个不知名的人物,而第二次是深爱顾香兰的德宝,都是从二楼坠楼而死的。另外,处在北边的是江红的小公寓,也是顾香兰的佣人房。当时的顾香兰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一切,最后落到为别人家做事,住在一个窄小的地方。而住在同一个地方的江红,她茫然的人生,其实就是延续着顾香兰曾经的处境。所以说这个空间让我们看到的是人物最无助的时候。 8个小時...

《如梦之梦》· 林慧敏

《如梦之梦》上半场的象征性和音乐与灯光 《如梦之梦》环绕式的舞台是个首创,把观众席设在舞台的中央,舞台围绕着“莲花池”(观众席)搭建。上半场,5号病人在回忆他的老婆失踪的场景时,演员在舞台的环状走道上以顺时针的方向绕场。他们围着观众行走,与观众没有任何的互动。他们扮演着路人的角色,与观众在现实生活中所接触到的路人一样,彼此是没有交际的。 观众其实也就像是演出的一部分。演员以顺时针的方向行走是有象征性的,象征着的是时间的流动。演员们以顺时针的方式绕场就如时钟的时针一般,特性是相符的。当5号病人的老婆失踪时,他着急地到处询问路人他们有没有见到他的老婆。每一个路人对他都不加于理会,只是摇头或挥手来表示没有。这象征着在现实生活当中, 时间是不会为任何人停下来或慢下来的。不管我们在人生的旅途中遭遇什么不顺遂的事,或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间还是会照常行走。我们周围的人也会照常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这体现出了人类作为个体在整个社会当中其实是非常渺小的。 对于绕场的另一个解读,也是《如梦之梦》的一个重点就是“轮回”。“永恒的轮回”就是同样的事不断发生,这就像是绕场的过程,在戏中出现多次,演员们以同样的方式在舞台上绕。还有,在煎蛋的桥段,我们也能看出“轮回”的主题。江红“困”在了煎蛋的过程中,到了第七次才解脱,象征着的是江红摆脱了“永恒的轮回”,生命得以延续。她的命运也与那第七颗煎蛋有关。因为是在第七次才解脱,所以江红的人生才会如此。如果她是在第四次就成功煎蛋,摆脱轮回,那么江红的人生也许会有所不同。另一个描述到轮回的部分是当第5号病人到了城堡那个可以“看见自己”的湖时,他看见的是拿着猎枪的城堡原主人,伯爵。伯爵其实就是5号病人的前世,所以他们之间就是前世今生的关系,带出了轮回的主题。经过轮回,前世的伯爵成为了今生的5号病人,所以5号病人才会在“看见自己”的湖中央看见伯爵,也就是他自己。 在《如梦之梦》当中,音乐与剧情的配合巧妙。通过音乐,某些剧情显得更有张力与震撼感。例如在台北医院的场景,医生第一天上班时,有四名病人死亡了。当病人的病情恶化,濒临死亡时,从中国笛传来的音乐十分急促。当吹笛子的演员持续演奏着同一个音调时,病人就去世了。在这里,笛子传来的音乐就像医院里的心电图一般。演奏的是急促的音乐时,就像是心跳很快,心电图的起伏很大。演奏的是同一个音调时,病人就...

《如梦之梦》@ 林嘉莹

固。薄。忘 八个小时的《如梦之梦》,若要在一千字以内写出它整个剧本的评论,就有如坐在‘莲花池’外看整部戏——只能从远处欣赏,无法深入地、精确地体验出戏中零零碎碎的细节。因此,我选出了顾香兰(顾),与她生命中的两位男主角,伯爵(伯)和王先生(王),做出详细分析。 固。 顾香兰。即固执,又坚固。被逼净身出户,顾并没有像王如此软弱,选择自杀来逃避。坚固的她没有因为遇到挫折而放弃,尽管是从天堂般的生活掉到地狱似的那七楼陋室,她继续寻找自己的自由。因为受到了伤害,她很顽固、很固执,一心只想着要报复伯,就连在她的梦境里,小小对伯不利的事情也算是她心灵上对伯的一种报复、一种发泄。就如她依照伯的样子创造了五号病人,让五号病人得了治不好的病。这给了她在想报复的心灵上有个解脱。赖声川通过顾的角色想让观众思考的,是自己在生活中是不是太过执著于某些事?顾起初很固执,满脑子只想着要报仇,但随着梦境的进行,顾也意识到了自己也有错,从中又重新认识了自己。 薄。 伯爵。一位法国领事,过着逍遥的生活。伯因为顾的红杏出墙,成为了她的‘受害者’,但实际上,他是个刻薄的伪君子。从他离婚的次数就可评估出他对妻子们所造成的伤害,而他却继续花天酒地,另找新欢。把顾带到了法国,怎么可以在抛弃她时逼她净身出户,使顾在巴黎穷困时住在那七楼陋室,需要自己靠自己。他是个薄夫、是个负心薄幸之徒。他竟然可以为了顾而休了他的原配夫人,自然的,他也就可以再次为了新欢而背叛顾。赖声川不仅仅是以伯的薄情让故事情节有发展,而是希望通过伯和行走的舞台造型,让观众知道,自己在各自的轨道行走,但我们都不会知道何时会有人走上自己的轨道来、何时他又会离开。就如顾与王在一起时,怎么会料到伯的出现,又怎么知道最终他会走出她的轨道、抛弃她。 忘。 王先生。因对顾的念念不忘而自杀、迷失在感情的道路上而忘却了自己。赖声川想通过王这个角色让观众醒悟,自己是否在人生的某个时候,也像王如此——沉迷于某些事物或人,而忘了自己。怎么说忘了自己?就如王失去了顾后就选择自尽,难道他的一生就只是被顾占有吗?他在这一路上的追求忘了自己的原则,目标,或生活里其他更重要的东西。他忘了当时顾是如何对待他,跟了有钱有势的人而抛弃他,最后还把顾一起带回国。可是,‘忘’对赖声川来说,看似并非完全是个坏事,因为到了终点,顾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而因为‘忘’才能使...

《如梦之梦》@ 林佳颖

如梦之梦 之 盲目的社会梦 (上半场) 演出开始所有的演员登上四方式的舞台,穿着的是都市的工作服,拿着包包忙忙碌碌的走着,走着然后便跑得起来。这一幕方佛在扮演着台下的你和我,在这社会中盲目的追寻。然后沿着舞台,演员叙诉了“庄生梦蝶”的故事。故事说庄子在现实世界无法完成他的梦, 于是到梦里打造自己的国度, 故事的结局很美但也富有浓浓的反讽意味,而庄子在隐喻着观众。 从舞台的形式,莲花池的观众在是往上仰看着演员而观众被包围起来, 仿佛就像庄子和儒生们一样被包围并埋在坑里一般。在连花池出现的效果有湖水和飞机的灯效,以“看见自己”的湖水为重点,如果说《如梦》受佛教的影响,5号是伯爵的化身,莲花池的观众隐喻着庄子的化身,在这大社会里大多数人们一生忙忙碌碌,盲目的帮助别人织梦,而我们的梦想如庄子一般只能在梦中打造自己的国度 。 之后故事开演了,是关于一名女医生在上班的第一天连续死了四名病人,但是其中有一些病人是有机会救活的。只是因为那里的医生麻木的看待死亡,盲目的根着社会程序-死亡,处理尸体,安慰家人再说自己尽了全力这点也看出对社会现态的反讽。另外,当5号看了一位又一位的医生, 都无法查出病因, 将他推给另一名医生,直到他发火,医生才把解释不清的病因和结果告诉他这点放映社会的程序是当5号患病后寻访名医。 女医生在无助的情况下又遭到家人的撮合找“门当户对”的李医师,但观众看得很清楚局面明明很尴尬, 这样的盲目匹配又有什么意义。 在困惑的情况下她找了家里“最没有用”的堂妹倾诉, 矛盾的地方在于面对疑惑时,结惑的人是不受社会和家庭阶级约束的人而医生家族只是在盲目的追寻“条件”和“现实”而忽略丰实内在的灵魂。 在日本游戏之战争与武器的那一幕与如梦之梦的剧情框架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尤其是当一对夫妻无把5号当日本名画家,谈论战争的画时,对江红的战争理完全没有体会但还盲目的阿谀奉承这点也藏着对于盲目社会的风气。 总而言之, 《如梦》所表达的除了生命,死亡,爱情等主题也有一些对于社会的负面风气和盲目追寻的含义。

《如梦之梦》@ 林佩铮

《如梦之梦》上半场:利用不同道具,营造不同气氛 故事里有梦,梦里又有故事。层层递进的故事情节深深地扣住了观众的心。一场长达八个小时的戏剧让观众随着男主角—五号病人,一同回顾他的经历,体会、感受他那如梦一般的一生。 一部戏剧成功与否,其中不可或缺的必然是气氛的营造。 《如梦之梦》的上半场贯穿了九十年代的法国和台湾。适当的布景会让观众置身于另一个国度。当五号病人抵达诺曼底的城堡时,充满法式风味的蓝白布景和吊灯从舞台上方缓缓降下,瞬间把观众带到了法国,感受到了其城堡的华丽与壮观。而城堡房间里的装饰也富含了贵族气息,既华丽又精致,可见在删选布景和装饰品的过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在舞台设计方面,导演运用了独特的环绕式舞台及莲花池的设计。既然有着这样别出心裁的设计,那就更应该好好地利用。在序幕的开始,演员们就在舞台上以顺时针的方向绕场。配上旁白的绕场给观众一种时光随着演员的脚步一分一秒流逝的感觉。有的步伐快,有些则慢,就如同现实生活中大家生活的步伐,有快有慢。 而在五号病人找寻已离开的妻子时又出现了多一次的绕场。众演员们所饰演的路人同样是以顺时针的方向绕场,但这次大家的步伐都很快,而五号病人步伐却比较慢,在赶上其他人的步伐时显得有点吃力。他就这样追着不同的路人想查询到底有没有人知道他妻子的下落,但是他都遭冷落,把他当透明人一般。但是当他以逆时针的方向绕场时,他却有得到路人们的回应,根本没有人对他视而不见。这恰好就反映出了在现实生活中,若想要鹤立鸡群,就不能随波逐流,得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这两个看似简单的绕场却在巧妙的呈现方式下,带出了现实生活中某些常见的现象。虽然时代不同,但有些百世不易的现象仍然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 而另一个营造气氛的关键就是在于背景音乐。《如梦之梦》的音乐分别为录制好的音乐及现场用乐器弹奏的音乐。当故事发生地点是在台湾时,乐手主要是以笛子这个富有浓烈中国风的乐器来奏乐。例如在连续死了四个病人的那一幕里,从心电图声所发出的“嘀嘀”声就是用笛子演奏出的。但一当场景变换到了法国时,乐手的乐器也就变成了西方的吉他。有了吉他轻快的节奏配上法式风琴的音乐,这足以让观众沉醉,仿佛处在浪漫之都中。 《如梦之梦》让观众在八个小时内飞越了台湾、法国和上海,穿越了近七十年的岁月。而就在戏剧落幕后,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好似度假结束...

《如梦之梦》@ 杨雪贞

“笼里的小鸟”的飞翔和坠落 -《如梦之梦》顾香兰面对的束缚及挣脱 《如梦之梦》全剧长达8小时,并运用了“梦”和“故事”这两个主要的概念贯穿着剧中复杂的人物关系及种种事件,当中最为让我动容的便是顾香兰的一生。 顾香兰的职业为妓女,虽然她的出生背景在世俗观念中属于卑微和低等的,但她却仍保持着一种自以为的高尚。正如她所说,“我们卖的哪里是身体?我们卖的是中国男人自古以来得不到的 -‘爱情’。”,“我可是红透半边天的”。但如此的自信其实只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和自卑感,顾香兰清楚明白自己虽属于妓女界的红牌,但说穿了也只不过是只“笼里的小鸟”- 她的身体和情感早已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天仙阁”把她买下的“妈妈”和所有“老板们”。 但就如小鸟一样,顾香兰内心还是渴望着自由的,而伯爵亨利的出现就给予了她一个飞翔的机会。然而即使当亨利替她赎身并接她回法国当伯爵夫人时,表面上的顾香兰虽然得到了令其他妓女们羡慕的结果,成功地挣脱“天仙阁”的生活,但她也明白自己 “是摆脱不了的,(我)到法国去就想换了一个笼子一样”。笼里的小鸟是飞了出来,但却飞进了另外一个笼子,它早已经失去了自由飞翔在天空的资格。这反映了当时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没有自主性且依附着男性。虽然充满着对陌生国度的恐惧,但顾香兰勇于跨出去的勇气却也让人敬佩。 在法国的顾香兰看似远离了在上海的日子,成功地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但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让她再度穿梭与不同的男人之间。身体是自由了,但心呢?束缚着顾香兰的或许不只是她的职业背景所为她建立的鸟笼,而是她为自己所设定的无形的心的枷锁,而这是不能轻易地被挣脱的。她任意地挥霍所为的自由,但却没法认清自己内心真正想得到或需要的。 虽然顾香兰对亨利并没有有特别深厚的感情,但失去了他,她却变得落魄,仿佛失去了人生的意义,甚至渐渐把对他的怨恨转化成为了活下去的动力,一心想着复仇。这再次显露了当时女性对于男性的依赖性。 最后,顾香兰跟着王德宝回到了上海,回到了原点。这象征着一段飞翔最终还是得面对坠落。顾香兰清楚明白自己对于王德宝并没有真正的感情可言,也看清了他“爱的是一个回忆”,但却仍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他回到中国。这种无奈感也隐喻着当时女性对于自己的命运的无助感- 她们并没有办法真正地掌握自己的人生,而是必须依靠着男性的支配。 从上海的红牌妓女,到移居法国的伯爵夫...

《如梦之梦》@ 李洁仪

如梦的体会 若梦的体验 《如梦之梦》一开始以庄如梦的故事作引子:一个名叫庄如梦的读书人,在被秦始皇坑杀之前,遁入梦中,逃走了,看似肉身已死,却好像活在另一个时空。接着带出两段故事,医生与五号病人丶五号病人与上海妓女顾香兰,套成故事中的故事,串连起三代人的轮回关系。 最後,以吹熄蜡烛象徵死亡,原来人生如梦一场,阖上眼的那一刻, 一切生不带来丶死不带去的恩怨情仇均一笔勾销。简而言之,整出戏都是在讲述几个被困在回忆里的人的故事。 戏中每一位演员都在叙说他们的故事,他们每一个人的故事之中都有一个故事,就好像梦境之中另有一个梦,环环相扣,累生累世,生生不息,循环不已,这就是“如梦之梦”。戏中不断以宿命论进行解释,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丶没有选择的选择,而且在庄如梦遁走梦境,也尝试提出生活在他方的可能性去解释死亡。例如:医生第一天上班,碰上病人接连死亡,心里难以承受;五号生了怪病,莫名发烧,发达的现代医学也找不出病因;香兰的命运在不同的人间跌宕摇摆,背负着着沉重的回忆苟活。到最后归根结底,人生在世的一切苦痛都是都是命中注定,不能逆转 ,死亡虽然是一个“梦”的结束,同时也是另一个“梦”的开始,因此《如梦之梦》最想表达的是“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 舞台设计上,赖声川导演在环形舞台中央画出一个正方形小区,观众被圈在里面,演员则在观众四周的舞台上表演。赖声川导演曾经说过:这出戏真正的观众席就该属于舞台中间的部分,演员的表演也是面向中间观众的。通过这种剧场空间位置的简单置换,使观众陷入“如梦之梦”的境界。演员围绕着观众或紧或慢地走动,这样的行为规范在剧中也经常重复出现,成为调节剧情节奏的特定符号。 《如梦之梦》这种特殊的看戏方式的体验。按照导演的设计,以前观众席包围舞台的格局在这里被颠覆过来,把观众放置在剧场的中间,舞台则环绕分布在观众的四周,演员在观众周围四个不同的面跳跃演出,甚至利用了楼上铁栏的空间,好像观众被集中在一起,其余的空间都成为演员自由表演的地方了,观众就不能像坐在普通剧场空间当中静止不动,而需要不断地转换角度来观看,似乎在剧场灯光遮盖的黑暗里面会不时地跳出声音或动作来,使观众充满新鲜好奇,整个剧场充满一种活力。这样安排不仅给观众带来全新的感受,实际上打破了舞台与观众截然对立的看戏习惯,让观众更好地融入到剧中来,营造如梦的感觉。

《如梦之梦》@ 李意如

论《如梦之梦》之生命的轮回 “在一个故事里,有人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有人说了一个故事。”《如梦之梦》以这句话带领观众进入“梦”中。在这个剧场中,观众不难发现有许多剧情是重复和巧合的,人物之间的梦和故事也有相同点,似乎是在寓意着生命的轮回。 通过他人之谜解开自己之谜 故事中,有位五号病人得了怪病,后来又面临妻子离奇失踪,于是决定在死前环游世界。他在巴黎邂逅了江红,而过后江红带他去给吉普赛人算命。他不解自己为何会患上这个莫名其妙的病,也不解为何妻子会离开他,吉普赛人给了一个线索,说:“你这一生中的迷,必须用别的迷来解。就像有的梦要穿过其他的梦才能醒来,你必须一个个走过,才能走出这场连环梦。”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五号病人看见了伯爵与顾香兰的画像,并莫名地产生到熟悉感。经过一番追索后,他与江红来到了那个伯爵夫妇曾居住过的城堡与房间。 巧合寓意轮回 在这场轮回中,五号病人似乎是伯爵的“今生”。法国伯爵死于1950年,而两年后五号病人诞生。当五号病人望着那能“看见自己的湖”时,他听到了枪声,这个枪声其实暗喻着那位爱好涉猎的伯爵。 五号病人过后回到上海寻找顾香兰,并通过顾香兰的“谜”来解开自己的“谜”。五号病人生命中的两个女子都与顾香兰有相似处和巧合。《如梦之梦》的资料中以“情欲的轮回”来形容五号病人与妻子和江红的剧情。若说五号病人轮回的前世是伯爵,那妻子与江红便是顾香兰的对照。 在那场“妻子的梦”的场景中,妻子梦到的有人跳楼,这与当年顾香兰与王德宝道别,目睹王德宝跳楼的画面雷同,似乎寓意着妻子与顾香兰有一些关系。当年伯爵(五号病人的“前世”)利用火车意外离开顾香兰,而后来妻子从五号病人的生命中神秘地失踪,这样的对比可被解读为因果循环。 而另一位与顾香兰有相同之处的女人则是江红。江红与顾香兰同样是男主角的第二位女人(五号病人/伯爵),同样为了追寻新生活而从中国到巴黎,同样以为从一个笼子飞入另一个笼子,中,同样住过城堡(江红是以旅客的身份,顾香兰是以城堡女主人的身份),同样住过七楼小公寓。两者之间的相同点太多,他们在不同时间居住在同间小公寓,在那狭小的公寓里,他们或许做过同样的事,这使观众不禁联想两人之间的巧合是否也有“前世今生”的寓意。 在这场长达八小时的故事中,人物之间的关系与故事之间呈现复杂网状,编剧巧妙地把他们的故事连接在一起,...

《如梦之梦》@ 李含笑

听顾香兰说一个故事 ——评《如梦之梦》下半场 《如梦之梦》的下半场与上半场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说上半场是一场光怪陆离的、重叠、碰撞的多重梦境,那么下半场就是这些线索的整合与归宿——我们与五号一起,找到了城堡的女主人顾香兰,点燃那支意义特殊的烛台,开始了另一场跨越了时代的宏大梦境。 说起来,烛台是一个很有象征意义的物品。在戏中,它象征着伯爵曾经对顾香兰的痴恋。而它的设计对于戏外的我们,却又是一个绝妙的道具。它在每个故事前反反复复地出现,而只要它只要一出现,我们就如同小梅医生、如同五号一样,立刻陷入了带着好奇、探索的心态,准备好了接受又一个故事、又一重梦。   在下半场中基本上只讲述了顾香兰的一生,这期间双角色的设计始终贯穿着,即使用两个演员来饰演不同时期的同一个角色。 随着年老顾香兰的诉说“我年轻的时候,是做妓女的……”,从她病床的背后缓缓走来穿着旗袍的天仙阁诸女,那一刻,年老顾香兰与年轻顾香兰这同样一个角色的两个不同时期同时出现在舞台上,随着灯光明暗的切换产生了强烈的时空交错感。这是一种近似于电影般的蒙太奇拼贴手法,但却能够让观众感到震撼,如同跟随着顾香兰的回忆一同穿梭回了那个纸醉金迷的旧上海一般。 而同时,年老顾香兰的讲述又丰满了年轻顾香兰的内心演绎——当年她不懂的如今却懂了,当年她没说出口的,如今说给我们听了。于是我们真真正正成了听故事的人,看着舞台上的爱与纠葛,我们却因为讲故事人追忆时沧桑的厚度而站在了更高的位置。 舞台空间的扩展也令如梦下半场的叙事更加宏大丰富。讲故事的人虽然在叙事上、时间线上更为接近“现在”,但是却被放在了离观众最远的舞台,而她所讲的故事却被放在了与观众更为接近的左翼右翼以及前舞台演绎,更加使观众在叙事上被带入故事中,陷入了一种梦般的感觉。而上下双层的舞台设计使整个故事更加的细致,就如舞台的右翼上层是天仙阁老板娘在劝告顾香兰不要与王德宝来往,下层却依旧是歌舞升平,这样栩栩如生的场景仿佛真的能让观众如临其境。 在顾香兰离开天仙阁的那一幕,舞台的扩展和双角色的设计融合在了一起,达到了惊人的美感。两个顾香兰,一个矗立、一个渐行渐远,从纱帐里打出火车灯一样的暖黄色光晕,穿着旗袍的顾香兰摇曳着步入大进深的后舞台,而同时老年顾香兰缓慢苍老的讲述声又依然在补充着旁白……我们全方位地被冲击着、震撼着,看着顾香兰的上半生落幕...

《如梦之梦》@ 彭彩鳳

《如梦之梦》――自由与脱 在戏里,顾香兰脱了两次衣服。一次是离开天仙阁时,一次是离开城堡时。两者虽为同样的动作但有着不同的含义与情感。笔者认为,两者都相关于其中的主题之一:自由。 顾香兰从未独自离开过天仙阁,而身为妓女的她却在19岁那年随法国外交官到法国当伯爵夫人。这意味着她身份的提高,以及她新获的自由。伯爵向她提出带她走的意思时,一再强调自由。可是着自由并非得绝对的。正如戏中所提,鸟儿只不过是从一个笼子飞进另一个笼子里。顾香兰离开了终日需取人愉悦的天仙阁,摆脱了妓女的身份,却到了离家乡遥远的法国城堡,过着令她不自在、受伯爵约束的伯爵夫人生活。除此之外,她忘不了初恋情人王德宝,在潜意识里多少都被他绑着。 顾香兰当时步入了人生中的另一个阶段。她向天仙阁的所有人道别后,慢慢地、庄严的将身上的衣饰一一脱下,只剩下白色的内衣。这一个动作在这里象征着脱茧,犹如待飞的蝴蝶。她脱下了当妓女时穿的旗袍,代表着想摆脱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也代表着她准备迎接新的文化。 如果说白色代表纯洁,那么在这里,顾香兰只带着颗纯洁的心离开天仙阁。按照华人传统,女儿出嫁时都得有人撑着伞把她送出去。但在戏里,顾香兰是由两把黑色的伞送走的。伞的颜色与她身上内衣的颜色像成了对比。少女的纯洁像是给邪恶与未知给罩住了。但是这对比却是和谐的,预示着后来顾香兰一个中国女人快乐地融入巴黎艺术社交圈的情节。 顾香兰在解决完伯爵的“后事”后,脱下了华丽的巴黎式服饰,只剩下黑色的内衣,只身踏入雪地里。这次的举动象征着挣脱了伯爵夫人一位的枷锁。成为了伯爵夫人使她从妓女的生活得到了自由,却夺走了她释放自己奔放的性情的自由。伯爵“去世”后,她奢侈的生活结束了,她脱下了原本就不属于她的服饰,豁然地赤着身体走出去。顾香兰像是演完了一场戏,终于脱了戏服,回到了原始状态。她穿着内衣步入伯爵夫人的生活,同样只穿着内衣步出伯爵夫人的生活。这里看出了她的无奈与豁达-无可奈何地嫁给伯爵,同样无奈地被伯爵抛弃;“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自己一开始就是寄人篱下的妓女,现在丢了身份也不算什么。 这一幕里的脱与前面的有反差。前面的是黑色的雨伞罩着白色的内衣,这里的是白色的雪花衬托、落在黑色的内衣上。黑色的内衣不只带出了这时的顾香兰的人生经历与辛酸,更凸现出了她现在的成熟与对人事的理解。经历了这一切,她不再是当时令多少男人为之疯...

《如梦之梦》@ 张玉佳

探梦之旅 现实中的梦境太容易从记忆里消失,一觉醒来,能记起的甚少。梦本身就是很虚幻的东西,这里我们将把梦比作人生,来场梦之旅。在《如梦之梦》里就有两个“梦”字,可谓是在虚幻之上。在这里,我将以隐喻来点出这场“梦”里人物关系的奇幻之处。 在第二幕里,五号病人说了一则游牧人的故事。原本牧人是躺在妻子的腿上睡着觉,结果一觉醒来发现妻子不在了,转头看见妻子在远处可是怎么追也追不上。后来他在路旁遇到一个女人正在拖着她丈夫的尸体,他们一起把尸体给埋了,后来结婚生子,一起生活。可是有一天,牧人的妻儿染上怪病去世了。这里就已经隐喻了五号病人、伯爵、妻子和顾香兰之间的奇妙关系。 前段故事是在隐喻伯爵和顾香兰。伯爵和顾香兰成为夫妻后,却越来越摸不透顾香兰的想法,两人的心灵已不再靠近,就好像牧人看见妻子却怎样也追不上她一样。而后段故事则是隐喻五号病人和他妻子之间的关系。五号病人初次遇见他的妻子时,她正在与她的“男友”吵架,后来五号病人和妻子在一起的日子就暂时把妻子对她“男友”的回忆给埋了,后来妻儿都染上怪病,儿子夭折而妻子失踪了,这就跟故事里的情节有所相似。 其实整个故事看下来不难发现,五号其实就是在反映伯爵,而江红则是反映了顾香兰。首先,我们先来看江红和顾香兰之间的关系:她们都是离乡背井到巴黎去追寻她们所谓的“自由”;她们都学过画画,对艺术都有执着;她们在落魄潦倒时都住在同一间屋子,也就是那间七楼的公寓。还有江红“煎蛋的梦”与老年的顾香兰述说的小鸟的故事有所相似,这些巧合都隐喻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五号在那片可以“看见自己”的湖看见了拿着枪的伯爵,这就足以说明五号就是伯爵。还有一点就是,五号的妻子和江红到最后都不知所踪;而伯爵也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离开了顾香兰。可是不同的是,在上半场,五号病人是主角,他妻子和江红只是配角;在下半场,顾香兰是主角,而伯爵的出现只是为了衬托顾香兰。 牧人的故事到最后是当他醒来时,发现原本的妻子还在身边,原来他只不过做了一场梦,很长的梦。这就好比顾香兰当初为了她心中的追寻而到了陌生的国度,在那里经历了人生的高低起伏,最后又回到了她的祖国;五号病人环游世界,最后为了找顾香兰而又回到了原点。 人生就好像一场梦,梦的境界,无穷无尽。当年伯爵在看见顾香兰后,还来不及了解一切,便在惊骇之下去世了。于是就有了五号病人,这一世似乎只为找到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