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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卡夫卡!》@ 曾家盛

“咔嚓”我们心中的“卡夫卡” “卡夫卡式” (Kafkaesque) 指的是压迫或噩梦般的性质。卡夫卡作品中所传达的孤独、焦虑、绝望以及与时代连成一片的阴沉的气氛正体现了现代人的精神危机。卡夫卡也被认定为现代主义第一人、现代社会的预言家。然而,《咔嚓卡夫卡!》中的世界真的就是我们的现代社会吗? 《咔嚓卡夫卡!》中主要探讨了作家卡夫卡与他父亲之间的冲突。卡夫卡曾在《致父亲的信》中向父亲表明,“我写的书都与你有关,我在书里无非是倾诉了我当着你的面无法倾诉的话。”卡夫卡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正是个甲虫。而卡夫卡眼中的父亲是个巨人,对他而言是强大的、畏惧的。身为家中唯一的儿子,卡夫卡承担了父亲的期望,但在父亲任意的批评、贬低、甚至羞辱的情况下成长,导致了卡夫卡内心的不平衡。因此,在卡夫卡的《变形记》中,里头的格里高尔利用变形来反抗父亲。而在《咔嚓卡夫卡!》的世界中,长期活在这压迫、噩梦般世界的人们都渴望变形,渴望打破社会所对他们的要求、期望,就像卡夫卡长期活在父亲的阴影下,最终通过写作来打破沉默已久被压迫的欲望。演员们重复地说着:“除了变形,我一无所有”,这说明了变形是他们唯一生存下来的意义。 剧中也有说到:“改变就是进步,我们先得改变自己才会进步。”变形真的是为了进步吗?但根据卡夫卡倡导的存在主义 (Existentialism),世界没有终极的目标。人们选择而且无法避免选择他们的品格、目标和观点。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变形呢?变形真的是我们生存的本质吗? 对卡夫卡而言,写作才是他的本质。在《咔嚓卡夫卡!》中,里头的作家就算在生命的尾声时,还是依旧那么执着于写作。他说棺材是他的稿纸,病床是他的书桌,噩梦对他而言其实是个牢笼,而展望台是他永远无法越过的门。这其实也隐喻着他沉迷于写作,也知道始终无法逃脱死亡这一回事,无法站在世界的高峰,只能困在文字中,但依然追求着写作。他没选择变形,没选择大家愚昧追求的那个变形。 反之,在《咔嚓卡夫卡!》中的那些被迫追求变形的人们,有的成功变形成甲虫,身体却是扭曲着的。有的背后扛着桌子,这些人都是因为急切追求变形,而导致自己背负着沉重的包袱。有的推三脚桌,其实就是他们在盲目追求变形时,导致了自己生理上与心里上地不平衡,就像只有三只脚地四方形桌子,无法站稳。有的最终搞得伤痕累累,就像剧中的人们为了变形而参与的权力之争,爬上巨大椅子的顶端,最后椅子却倒下...

《咔嚓卡夫卡!》@ 丁之祈

变形是变态,抑或蜕变是常态?为了生存,你会盲目求变,或是积极反抗?生存的意义是什么?人性本质又是什么?《变形记》中,作者卡夫卡利用荒诞的艺术形式,令读者产生陌生化的情感。而《咔嚓卡夫卡!》同样利用各种反常的意象与符号来营造疏离感,并且更为尖锐、切实,从而激发观众重新审视人性本质与存在意义,并自省对于现代“变态”社会的态度。 小说中,主人公一觉醒来变成虫,被家人鄙视抛弃,对生存意义逐渐迷惘,最终凄凉而亡。难道蜕变成虫身的主人公内心就已不是同一人?剧中,被众人努力营救出来的小猫变成“一条条的东西”。那“这还是猫吗?”。人变了形,还是从前那个人吗?我们生存的意义与身份,到底存在于这副生理皮囊,或在更深层的他处?剧中的人们渴望变形,争先恐后地爬到巨大椅子的顶端。在不断地盲目攀爬与无力地滑落的循环中,象征社会框架的椅子终于被推翻,貌似社会秩序瓦解崩塌,影子却还在,人们心中阴暗面尚存。 另一幕,全场熄灯,唯有一处亮光,众人各自蹒跚地、缓慢地,蠕动着爬向那唯一一道光明,像鬼,又像行尸走肉般丧失活力,盲目跟从。剧中的人们,相较于小说,愈发迷失自己,抛弃人原本生存的意义,是看似更为可悲,更加黑暗绝望的群体。这时的观众是旁观者,从四面八方观察着、注视着在红地毯上,聚光灯下,蠕动着,渴望变形的人们。仿佛事不关己,其实恰恰是要让观众以抽离的角度,更客观、深刻地做出反思。 另外,梦见自己成为作家的人们向医生求助。这里,具有反抗意义的写作被反讽似地当成是“病”,令我们反思真正该接受治疗的是渴望变成虫的迷茫的群众们,也强调了社会的颠倒性与不合理性。 最后一场戏,作者如卑贱的蝼蚁昆虫般赤裸裸地被审视,被解剖。他生存的意义被人们及社会的框架压榨,扼杀。灯光熄灭后倏然亮起,一直旁观着的我们,霎时间成了你的我的他的一切的目光下被审视,被解剖的对象。剧中,虽然作者被杀,但丝毫抹灭不了他曾经为了生存意义的挣扎和清醒的反思意识,强调了存在主义,挑战社会既定,以及抗争的必要性。 开场前的舞台被红光笼罩,映衬着中央的红地毯,一片血色仿佛是为日趋加重的危机敲响警讯,又仿佛在逼观众将目光聚焦,却刺眼地令人几乎无法睁眼直视。而这难道不就是古今中来,人们面对社会问题的态度吗。面对充斥着各种过于碍眼的问题的“变态”社会,人们所做的是盲目地、一味地跟随,并一再地视而不见,仅会无意识性地求变。穿着黑白灰的群众在血红的地毯上蠕动...

《咔嚓卡夫卡!》@ 夏元格

唤醒不安 如果说平常对于不安感的应对是即刻安抚和平复,那么《咔擦卡夫卡!》则是要揭开平静表面下的麻木本质,通过灯光、道具、舞台、表演等元素,将人们已习以为常的所谓平和打破,从而唤醒不安,因为一切始于不安,有了不安才有一切的怀疑和抵抗。 首先唤醒的是观众对于《咔擦卡夫卡!》这场演出的不安。开场之前,整个剧场充斥着过于强烈的红光,角落和边缘看似较为缓和,实则却是无可遁形的黑暗。观众像是来到冲洗相片的暗房,起初尚可抱有旁观相片如何还原的期待心态,但强光之下的等待时间仿佛被延长,黑暗压抑间聚集在观众周围的红逐渐开始令人难以忍受。红色所引发的警示、急迫和残酷的联想,让观众在光线刺激所导致的不适的坐立不安间意识到,演员虽未上台,戏却已经开演,每个人都是这间暗房里的一张底片,都将经历一次显影,以便看清现实是如何将规则与约束投射在我们身上,被我们吸收误以为是来源于本身的认同,而这种认同又构成现实,再循环投射。 随着演出进行,下一步唤醒的是观众对于现实的不安。作为道具的巨大椅子给人带来的直接的冲击和压迫,更是将不安扩大到近乎实质化。椅子可以是任何压力、束缚、既定的社会结构,而在目睹演员们竭力将其推翻,却仍是无济于事之后,观众便会由情节出发,引申至对现实的审视:我们所生活的究竟是人的社会,还是虫的社会?我们是救猫的人,还是电话里互相推脱的人?现实处在哪一个阶段,是抵抗后的无能为力,还是变态环境下自作聪明的变形求存?这些问题很难回答,也似乎无法解决,但《咔擦卡夫卡!》所要达成的就是让观众提出和拥有这些问题,唤醒观众不安的目光,而非浑浑噩噩,甚至视若无睹、心安理得地在现实的框架中得过且过。 最终要唤醒的则是观众对于自身的不安。剧场空间不大,因此观众可以近距离感受演员的发声、舞动,与他们眼神相接。圆形剧场的设置又让观众直面彼此,成为对方的表演者和镜中人。台上演员的挣扎、喘息、呼喊都清晰可见、可闻。他们阐述“不能变形就不能上班”,他们声称“隐藏自己是为了自由”,对面的观众作为一面背景,无论是面无表情,还是眉头紧锁,都是对麻木和思考的提醒。上方的屏幕错乱交叠着病床、书桌、噩梦、牢笼、棺材、越不过的门等字幕,观众无法看到自己身后的屏幕,只能看到对面的屏幕及其下方的观众,正是这样的设置,让观众能够意识到字幕虽然归于破碎,抗争也随之失效,但其中最可怖的是背对一切毫无知觉的人。作家自演出开始便“从不安的...

《咔嚓卡夫卡!》@ 梁婷

“我们”身为社会的一份子都是甲虫的代表 现今的社会中,我们擅长包装自己,掩饰自己真实情感。讽刺的是,最终呈现的形象是最虚伪,但又是人们想看到的。这里用反讽体现出的虚假才是现今最畅行的,这样才会被世俗接受。作者想表达的是人们已丧失了自我意识,因为靠变形来伪装自己只会让社会失去“人性”。 甲虫社会强迫个体跟随主流变形,不变形就会被孤立。写作是摆脱束缚的能力,作者靠写作保持清醒,成为少数的清醒者。写作体现出作者抗拒变成甲虫的坚持,通过写作唤起自己仅存的自觉。因为这样,作者被标上“边缘人”的标签,成为社会唾弃的对象。因此他倍感焦虑越发想要通过写作来抒发自己,最后奔溃。 希望与绝望不就都是绝望? 一、 因为作者被孤立,这使他缺乏安全感,这也是成年后作者依旧渴望父爱的原因。它把父亲描绘成一张高大的椅子,说明父亲拥有一种权威性。他常年承受父亲强大的施压,已经濒临奔溃。作者惧怕父亲,因为父亲对他没有亲情的关爱,只有不停地约束作者的爱好。父亲自私的性格再现的正是甲虫社会的特征性格——冷漠。他努力挣脱枷锁,通过写作想要让父亲看到他的努力,所以他一直攀爬椅子,想努力爬出那堵坚固的墙。然而椅子最终的崩垮也如同他与父亲的关系般——破碎。这也意味着写作最终没有令作者达到目的。作者再次回归孤独,借此表述出冷漠的社会缺乏体恤的悲哀,就算是最亲的家人也置身事外,这样的社会他已没有留恋。 二、 猫咪被困在排水口隐喻作者进退两难的困境。一群围绕他的正是那些也还有意识的作家。他们拨打求救电话,可是答应支援的救护人员却最终迟迟不见踪影。这彰显出甲虫社会里的人只会关乎自身的处境,会选择与自身利益没有关系的东西撇清所有关系,假好心的答应,下意识却选择忽视。人类已经失去理智,到了癫狂的境界。生命在它们的眼里已成为微不足道的东西,表现人性丑恶的一面。 努力被救出的猫咪却化身为羽毛,再后来消失殆尽,比喻异样的想法在甲虫社会里是不被留恋的。救猫的过程象征写作的努力,但最后却化为乌有。这里的符号是说努力去做的事情应该多少会获得回报,可在这件事上却是徒劳,用写作来唤醒甲虫人的自觉是注定失败的。他把自己四分五裂,希望人们可以聆听,也是对甲虫人最后的劝诫。可以说这是作者最后的挣扎与对这个无情社会的最终关怀。最后作者化为羽毛随风飘散代表他的意志力也随风飘远,无力对抗。在丧失人性的甲虫社会里,作者不再捍卫自己的想法。猫咪是一...

《咔嚓卡夫卡!》@ 王湘斐

人性的考验 说起卡夫卡,第一个印象就是:二十世纪作家中最具影响力的一位,他的作品有着阴暗的一面,但是也不失明朗风趣。读他的作品,总是被其脑洞大开的想象力所折服。难怪有评论家认为卡夫卡是个类精神分裂型人格违常患者,因为不仅是在《变形记》,还有他的其他作品里都表现出他的中低等精神分裂症的特征,这也能解释他的一些作品为什么是如此的惊人、荒诞稀奇。 正如他自己所说:“我头脑中装着巨大的世界。可是如何既解放我并解放它,而又不使它撕裂呢。我宁可让它撕裂,也不愿将它抑止或埋葬在心底。我是为此而存在的,这点我十分清楚。” 而《变形记》是他最有代表性的小说,卡夫卡以自己独特的艺术笔调,用象征、细节描写等手法对 “人变成甲虫” 事件进行艺术再造,使作品呈现出荒诞、不可思议的基调。《变形记》中的主人公格里高尔的遭遇即是在那个物质极其丰裕、人情却淡薄如纱的是代理处于底层的小人物的命运的象征,小说以主人公变成甲虫这一荒诞故事反映了世人唯利是图、对金钱顶礼膜拜、对真情人性不屑一顾,最终被社会挤压变形的现实,反映了资本主义制度下真实的社会生活。 而在创新剧作《咔嚓卡夫卡》中,第一次以话剧与舞剧相结合的方式,以卡夫卡的写作风格和个人经历为背景,将卡夫卡的作品呈现在观众面前。但是却又不近相似。编剧巧妙地以卡夫卡的生活和作品为素材,通过半人半甲虫的形象和意象,结合了中国《西游记》里擅长七十二变的孙悟空,以及梦蝶的庄周,带出“卡夫卡式”的个人表述能力被剥夺的噩梦感,进入卡夫卡的大脑进入深度的剖析,书写现代社会的弊病,给予这个作家的思想一个新的生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整个作品仅仅十个演员,九十分钟,但是在编剧的奇思妙想、相得益彰的舞台布置、灯光道具等搭配之下,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在看完这部剧作之后,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进行反复的思考与自我评价。格里高尔其实就是卡夫卡自己,平日里的卡夫卡是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每天按部就班上班下班,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到了下班之后,他就变身成为一个拥有无限想象力的作家,就如同变身为虫的格里高尔,在虫的外壳,人的思想里进行着挣扎,这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在当今社会,人就像是一个机器,但却仍拥有着人的躯壳和灵魂,但是却被困于现实的系统之中。我们想摆脱这种系统的操作,但是却又无法做到。只能随着社会这个系统的改变而改变,随着周围系统的影响而做出相应的反应。格里高尔的遭遇不是一个人...

《咔嚓卡夫卡!》@ 黄宇璇

甲虫的声音 ——《咔嚓卡夫卡!》变形的社会关系 戏剧的开场,漆黑中,演员们背着椅子扭着身子缓缓移动,像昆虫的蠕动,令人感到不安以及恐惧。但剧中的人们却为了工作,渴望变成甲虫。在人们的认知中,工作是所有社会人士最基本的职责,无业者则会被评得一无是处。而人们想要变成甲虫工作,也是为了符合剧中“甲虫社会”的认知。迫不得已地,人们变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比如,一只令人厌恶的甲虫。 如果说《咔嚓卡夫卡!》解剖的是作家的脑袋,那所有剧中人物都存在于作家脑袋中。作家就是社会,他设定的规则是人们必须变成甲虫工作,不然就会受罚。惩罚为无法变形成甲虫,无法成为他笔下的人物,该人物也许自此就从剧情里消失,也象征着在社会中失去地位。 “隐藏自己是为了可以自由”,为了融入,为了守住所谓的社会地位。人们将自己隐藏在那厚重的壳内,变形成无法说话的甲虫,以甲虫的语言发声,才能与他人相处。慢慢的,我们连自己都忘了,忘了自己可以说话,忘了自己依旧藏在壳里。就如演员们无法变形之时,看见了自己真实的样子,反而感到不安和害怕。在社会关系中,最小单位不是一个人,每个人都是表演者,也是观众。我们无法独自生存,“除了变形,我一无所有,”只能在隐藏自己以及寻找与他人的共同点中残喘。 演员们仰望着巨大的椅子,像仰望着那强大的父亲。卡夫卡在父亲的阴影下生存,可比作原生家庭给我们带来的极大影响以及意识形态。家庭关系是社会的基石,社会关系如卡夫卡与父亲的关系般。我们也如卡夫卡,我们没有主导权、我们惧怕却无法逃离这段关系、我们对他感到陌生,也渐渐的对自己感到陌生。 “你永远是对的”、“该变成怎样,才能接近你”,人们总用别人的尺测量自己的长度,用社会的标准评价自己的价值。为了迎合这个社会,人们拼命的变形、卖力的扮演。最后所有演员拼凑成一个人的形状,令人联想到马克思所说的,“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我们不仅是我们自己。而最后演员们分散,巨大椅子的倒下,像是缺了人之间的联系,社会关系最终的瓦解,“我是一切也是无。” 当我们变形,我们无法述说。当我们无法述说,我们只能写作。工作是每个人都得做的事,而写作,却不一定。写作是一个人的创作,是一次孤独的完成。“你只是听,没有聆听;你只是发声,没有说。”被困住的小猫渴望着述说,一群人发现了它,听见了它的求救。最后,即使身体被撕成了碎片,但它在被聆听的当下,就已被救赎了。...

《咔嚓卡夫卡!》@ 黄雯心

《咔嚓卡夫卡!》是以卡夫卡的的小说《变形记》为素材改写而成的剧场。《变形记》在当时作为荒诞派的文学作品横空出世,引发了无数人对于人类在社会中的处境的思考。而《咔嚓卡夫卡!》作为一个向卡夫卡致敬的作品尽管改写了一些部分,但其所延续的一个思考方向套用在现今社会里依旧起到振聋发聩的作用。 在《变形记》中,只有主人公格里高尔变成了虫,成了当时社会里的异类,但是读者在阅读后可以明白的是,在社会观念的改变以及所形成的规则的压迫下,异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从具有思考判断能力的高等动物“人”变成低贱肮脏的下等动物“虫”。而《咔嚓卡夫卡!》在这点上可以被看成是一个延续:原本只有格里高尔这一只“虫” ,在随着时代的推移到了二十一世纪后,变成了一群“虫”。也就是说社会刻板且扭曲的规则并没有得到改变,且越发严重;人们也没有在阅读《变形记》后觉醒,得到启发并扭转社会现象,反而变本加厉地陷入,最后失去身为人类的自我而坚持承认只有变成虫才可以上班这个悲哀的现实。 为何选择以“甲虫”作为异化的符号呢?两部作品都直接或间接的批判了社会丑恶的现实规则,而这种规则也可以说是源于人自己在社会关系中的“变形”所产生的。也就可以理解成,人和社会都在互相馋噬。因此,人类变形的对象就成了丑陋的虫(怪物)。虫给人的更多是恶心,有害等等的直接印象,因此《咔嚓卡夫卡!》将这类思想和观念被异化的人视为害虫。而在《变形记》里,格里高尔变成虫后反而产生了一定的自觉性,和他的家人乃至社会相处显得格格不入,最终被他的至亲厌弃丢弃残害。这里使用的是一种反讽的手法,比起仍然执迷不悟没有自觉性的家人(他们才应该是虫),觉醒了的格里高尔反而是那个害虫。另外,尽管大家都知道害虫有害,但是他们过于渺小,所以普遍上都被忽视或者不予理会。这就像是在说腐朽了的社会规则和观念,因为不明显且潜藏在日常生活中,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种生活规律和习惯(就如那些说无法变形成甲虫就无法去上班的人)。 卡夫卡一辈子都没有脱离父权的压迫,身为父权受害者的他只有将内心的煎熬反映在其作品中。《变形记》里的格里高尔无论是变形前还是变形后,也同样没有摆脱父权,《咔嚓卡夫卡!》里亦是。在《咔嚓卡夫卡!》里,首先出现的是一张巨大的椅子,这张椅子可以被看成是社会阶级的缩影(每个演员都想爬到椅子的顶端去),最终椅子上所有的人集合倒映地上的影子就是父权。这张椅子的出现给所有人都带来了巨...

《咔嚓卡夫卡!》@ 曾思慧

我能当“我”吗? 那不断地被限制着,机器化的人生,最终主宰者并不是自己。里头的灵魂,那真正的自己,慢慢地、迅速地、不断地,被吞没了。因此,整部剧呐喊的讯息是现实社会以不同方式湮灭了人们的灵魂。 整部剧分成抛开自我的讽喻与反抗。这两点拼奏出一副一针见血的现今社会讽喻图。我以作家为中心,把其余的角色当成他的“分身”与“社会的象征”。 其一,抛开自我的讽喻。一开始,作家从睡梦中醒来,全身动弹不得后,发现自己慢慢地“变形”。然而,原版的《变形记》描述薩姆莎不由自主地变形,因而不能上班,但是《咔擦!卡夫卡》却把此现象颠倒,述说着作家其实是希望也必须变形,才能上班。这种颠倒要制造的就是社会反讽的效果。《咔》里,作家与其他的分身一同尝试着“变形”。但他们不管怎么努力都行不通。当下的他们说了这几句关键的台词:“我昨天还能变形的,为什么今天不能?”,“不变形就不能上班!”。剧场要说的是现代人必须把自己最自然的一面抛开,以“变形“来隐藏着。连接至后来的一句“不想变形,但不变形就会被惩罚,我不能变形因此愿意受惩罚”,说明了“变形”是社会的法则与主要秩序象征,违背这点就必须受罚。而这里的“惩罚”就是被周围的所有人“怀疑着、批判着”。 接着,作家被一群貌似记者的群体围绕着,被询问到自己在写什么样的书。但当作家回复记者们时,记者们边抄边顿时抬头,以质疑的眼神冷瞪着作家。作家顿时怀疑自己,后来又重复了原有的答案。双方的言行举止重复了三遍,仿佛是双方挣扎着,要逼迫彼此接受以及听到自己心目中所要的答案。这指向社会逼迫人们接受社会原有的“抛开自我”的变形形态,而对改变有所抗拒。 后来,作家的分身们说了一句“你说你是为我好…我好怕你,但我也爱你”,便描述父母亲因不希望孩子因与众不同而受苦,要他们跟随着社会的脚步,延续着傀儡的行为。因此,这些符号主要讽喻了现今人们只能人云亦云,抛开最自然的自我。 其二,抛开自我的反抗。人人都原有着自己的灵魂,那真正的自己。因此,在受尽社会给予的压迫下,人们尝试要反抗,却最终被心中的许多声音与忧郁吞没,因而失去“自我”。作家与分身们说到“我是所有,我也一无所有”,叙述着这身体虽然是他的,命也是他的,但他对一切却毫无权力。 后来,两位女分身如镜子地对照着彼此的一举一动。一个是真正的自我,另一个是社会向往的身份。真正的自我最终被社会的傀儡化身份给吞没,消失了。此时,作家说了最后...

《咔嚓卡夫卡!》@ 杨哲欣

变形是为了伪装 “以前老祖宗想变什么就变什么”,但“现在的人只会变一种标准的形”。老孙七十二变是一种老祖宗的变形,变化是相对自由且无拘束的,更能理解成是一种精神上的释放。现代社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我们开始以固定的一种变形来伪装自己以迎合流俗,变成那个社会所喜欢的样子,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释放自己。老祖宗的变形是一种精神上相对自由的解放,现代人变形甲虫却是一种虚假的伪装,如果不变形,就会被这个“变形”的世界吞噬,成为功利主义下的牺牲品。他们只有“在晚上关灯才能随心所欲的变”,“会吓死人”,“隐藏自己是为了自由”,因为阴暗时没有人能看见自己,当时才能卸下重重的躯壳面对最真实的自己,真实得吓人,因为大家都掩饰了太久,当看到一个人的真心时,反而觉得那是虚假不诚恳的。变形甲虫的现代人生活单调虚伪,他们把自己限制在一个框框中,根据这个社会所制定的潜规则定义各种事物,变形成社会所接受的个体并把真实的自己伪装起来。祖先的变形虽然相对自由无拘束,但还是具有局限性的,例如老孙头上被戴上金箍,只要唐僧一念紧箍咒就会头疼,象征着就算是权高位重的齐天大圣也无法获得绝对的自由。虽然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还是会被各方面的人或事紧紧联系与束缚着我们的行为举止而变得不自由,甚至逼不得已选择变形。 社会剧变,人为了伪装自己却成为只有躯壳而没有灵魂的低等动物---甲虫。与卡夫卡的《变形记》作为互文,卡夫卡变形甲虫而无法上班是一种对于现实社会的反抗与斗争精神,但是剧中却是全部人都想要变甲虫,认为不变形就不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选择逃避与屈服于社会。变形甲虫本是不正常的变态,我们被变向的意识形态内化,把扭曲的观念合理化,甚至觉得如果不变形城市就无法运作。从每个人的一错再错,变异成每个人都没有错,错的反而是那些保持初心的人。老祖宗的七十二变象征社会的解放与自由,而剧中演员变形成甲虫却是伪装与束缚,反讽了现代人努力地变形不仅无法改变现实,还失去了自由,迷失了自己,最终一无所有。他们对无法改变的现实已经丧失了卡夫卡的反叛精神,随波逐流地变形以迎合社会,失去了人性与社会自觉性,任由现实宰割。 剧中以庄周梦蝶的故事作为互文,庄周梦蝶中的老庄梦见自己变成了自由的蝴蝶;剧中的老周一心想学会七十二变,但最后没学会,却变成了茧,连蝴蝶也变不成。茧是保护在蛹外的丝质构造,正因为茧的存在,蛹无法变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