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报告:《如影随行》1

叶文斌,张靖超,赖言

看了这部剧以后,发现它是一部关于

1)爱情悲剧

2)“虚”与“之间”的概念的戏。

首先,读者必须认识到“虚”或“实”的概念可以是相对的,是没有绝对的。我们在分析以下文本时,主要采用一个人类观众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物。

体现“虚”的概念

1)BOSS

Boss 在剧中就扮演了一个很特别的角色。表面上,他只是一个行为怪癖的汽车维修行老板,但事实上却拥有许多非凡的能力;他能够修理天使的‘上不去’,知道命案的来龙去脉,也能看到灵魂的存在并且与他们对话。‘Boss’这个符号代表着权威者,而他的悉知悉见能力似乎也隐喻着他在剧中扮演着上帝的角色。创作者利用了这个角色直接引进了他对“之间”的理解,以及一些宗教概念,其中由“天使”与佛教概念最为明显。

“天使”概念

天使的生活可说是人们所向往的;无忧无虑,毫无羁绊。然而,我们必须察觉此概念是由人类所创造出来的,因此它可以是一种人们向往理想生活的再现;剧中‘上不去’的修车行客户的存在再现了人们在生活中心灵上的不快乐。

佛教概念

佛教所主张的是‘空’的概念;人们只有在放下对世俗的牵挂后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天使的‘上不去’从这就可被理解为‘因为放不下而得不到解脱’。

Boss 的房间

Boss 的房间所飘扬着的‘神圣’音乐与基督徒对歌颂上帝的曲子成了对照,而‘上不去’的人们在房间里得到的治疗效果也似乎隐喻了佛教里所鼓励的教化作用。

其中,先前的两个概念将在后半的剧情与人物分析中进一步阐述。

2)音乐家的灵魂

灵魂所原属的音乐家正在制作游戏音乐,而被音乐家所遗弃的灵魂却在剧中演出。在剧中,这个角色所不断吹奏的音乐可说是诉说灵魂对自己被遗弃的感伤,也可说是主要剧情中的悲剧的挽歌。这个角色的出现提供了我们创作者对“灵魂”的看法:被思想所制造出的事物可依靠自己的意念或方式存在下去,或是证明自己的存在。然而,这些事物必须依靠某些管道来发出讯息,也需要有个接收讯息的对象来证实自己的存在;‘存在’与否是相对的,是依靠外来因素的。音乐家的灵魂在剧中依靠萨克斯管发出讯息,而YEA与观众则是讯息的对象;若音乐家灵魂没有萨克斯管来充当管道,或是YEA和观众不在剧场内,那么音乐家的灵魂也或许不‘存在’了。

3)YEA

YEA 在剧中与音乐家的灵魂相似,但她主要体现了思想的独立生存能力。YEA是被露露幻想制造出的儿童玩伴,却没因为露露忘记她而消失不见。她在剧中的独白演出更是让观众认为她是有自我意识,能够自行进行思考的独立思想结晶。她和音乐家的灵魂在剧中的出现在某程度影响了剧情的发展,也影响了我们观剧的经验。这似乎与宗教思想在现实社会里的作用一样;释迦摩尼虽逝世以久,但其思想仍持续积极的影响他人,感化他人,超越了人类寿命的界限,似乎独立于释迦摩尼本人,拥有自己的存在。

4)浩凡

浩凡在剧里是个有趣的角色,他活跃于大桥,梦如与吉儿的思想中并大幅度的影响他们的行动,但却不见得是个真正存在的人。对梦如和吉儿来说,‘浩凡’是一个‘理想请人’的符号:其名源自阿汤哥原名汤浩凡;似乎与现实生活中的阿汤哥(Tom Cruise)形成一个对照。他在剧中身份的暧昧似乎再现了宗教在现实生活中的状况。例:无人能证实上帝(完美)的存在与否。

5)阿汤哥

阿汤哥看不见任何灵魂,可说是剧中最‘真实’的人;假道士一角更是再现了阿汤哥的这一面。他在剧中对鬼魂的恐惧以及假道士所起的喜剧效果让观众觉得完全“真实”的概念在此剧不管用;此人物与制钱角色的反差使戏所要表达的主题更为鲜明。

6)女警察

女警察在这部剧里不仅起了引导剧情发展的作用。她也似乎代表了观众角色对其他角色发出疑问,探讨“虚”与“之间”的问题。其夸张表演方式看起来似乎与主要剧情格格不入,但却使我们向她所提点的方向探讨,而不将剧单看为一场诡异的爱情悲剧。

真真的家庭

人物简介

1)大桥

大桥在生前是个成功的商人。他做事积极,有上进心,而这积极态度也体现在他对梦如的追求。当时的他取代了梦如心目中的‘浩凡’符号,成为梦如的理想情人。然而,大桥后来因过于着重事业而忽略梦如,其‘完美情人’的符号再度被‘浩凡’给取代。但是,伴随着他的雄心大略和竞争意识的是强烈的自尊心;梦如的‘出轨’否定了他所有的成就,毁灭了他的男性尊严,导致最终悲剧的发生。然而,大桥对梦如的爱却是由始至终一样的强烈;最后,他仍是留了一笔钱托祥哥帮他建造一个以梦如命名的博物馆,已完成多年以前的誓言。

2)梦如

梦如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就有如其他女性,她期待有一个完美的家庭。然而,她却有着强烈的幻想倾向。她以幻想制造出‘浩凡’,更是以‘浩凡’名义送花给自己,并且收藏着一个所有关于‘浩凡’事物的盒子。梦如如此塑造出‘浩凡’的个人形象,使大桥对她的误会日益加深,在互相猜疑并且彼此倔强的情况下酿成最后的悲剧。梦如在死后仍穿着维多利亚式服装不时在台上游动,再现了她没能拍下全家福,得到家庭美满的遗憾,导致她死后继续在人间徘徊,‘上不去’。

3)真真

真真在剧中长时间误会父母对她漠不关心。她认为是大桥造成家庭的龟裂,因此一直说自己的翅膀是被父亲拿走的。‘拿走了翅膀’在这里隐喻着真真的‘上不去’,无法象天使一样过着美满的生活,而‘翅膀’在这里则是再现了她的家庭幸福。然而,由于她不知道自己早已逝世,这些不愉快都是建立在一个“虚”的概念上的。真真死讯的揭露成了故事的转折点,使观众与剧中角色发现之前的不快乐与问题大多都建立在“误会”上,完全改变了观众观剧的感觉。故事的主要表达内容在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真真的生死的。

家庭问题

对真真而言,家庭危机在于父母对她的漠不关心,让她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然而,这是基于真真不知道自己早已逝世,导致父母无法看见她并与她沟通所造成的。因此,此家庭问题可说是建立在一个误会上的。然而,它却给真正的给真真带来了多年的不愉快,所以某程度上也可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家庭问题’。从大桥的角度来看,家庭危机是梦如的红杏出墙;他认为梦如与浩凡的‘关系’不知威胁了他的家庭幸福,也使他戴绿帽,男性尊严遭到最大的践踏。然而,‘浩凡’对梦如来说只是一个‘完美情人’的符号,真正的问题在于她得不到丈夫的关爱以及谅解。三个人来自同一个家庭却对家庭所真正面临的问题又不一样的诠释,是一个反讽也是一个悲剧。从观众宏观的角度来看,问题有可能都基于这个家庭缺乏共同的沟通管道以及互相谅解;事件的“虚”或“实”可以是因人而异的。

露露的家庭

人物简介

1)祥哥

祥哥在剧中身为大桥的好友,是大桥倾诉的对象。他同大桥一样,在事业上非常有作为,家庭也似乎很美满。但是,他信人过度,导致大桥的遗产被骗走。其老实的个性也造成他误以为露露患有幻想症。然而,他却没有真正与露露沟通了解事情真相,反而为了避免伤害露露而配合她与真真的互动。

2)露露

露露缺乏父母对她的真正了解,因此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终结都是“虚”的Yea 和死去的真真。她心想为了真真好而保留了真真已死去的事实,实际上却害了真真多年无解自己的父母对她的不理不睬,间接造成真真长久的痛苦。其叛逆的个性也造成父母在尝试了解她时波折重重。

3)吉儿

吉儿在这部剧里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也是剧中许多矛盾冲突的根源。在演出的关系图上似乎就隐喻了这一点。大桥与祥哥,真真与露露之间都存在着友谊线,但是梦如与吉儿之间却没有友谊线;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是建立在‘浩凡’概念上的吉儿在剧中就有着许多矛盾;她将疑有幻想症的露露送与梦如接受治疗,自己却对本身对‘浩凡’多年的幻想不以为然。此举不断纵容了她家庭的问题,更是体现了她在思想上有可能比梦如更是迷惑,沉溺。对于梦如所谈到的浩凡,她采取鼓励,煽风点火的作用,更是帮助梦如隐瞒她与浩凡‘幽会’的实情;此举有可能再现了她对‘浩凡’这个‘理想情人符号’的庇护,更是让我们觉得她似乎在通过利用,鼓励梦如来满足她本身对‘浩凡’的欲望。剧中她更是说出“梦如是我害死的,我才是真正的凶手”台词使我们有以上的联想;吉儿对剧情的影响绝对不亚于爱情悲剧的主角-大桥与梦如。

对比

1)家庭之间

大桥与梦如虽然有许多争吵,但在真真有生之年都十分地疼爱她;祥哥的家庭看似没有问题,但是不难发现祥哥与吉儿时常忽略了露露的真实心情,没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大桥的家庭似乎有向祥哥家庭倾诉的倾向,但大桥,梦如与真真对于其各别朋友的信任却造成了反效果:祥哥,吉儿与露露或有意,或无意,都加深了大桥家庭成员的不快乐与矛盾。

2)吉儿与梦如

她们俩人心中的‘浩凡’很有可能是不一样的。‘浩凡’对梦如来说是一个‘理想情人符号’,也是一个它对大桥施压的工具。吉儿在剧中提到‘真正与浩凡有关系的是她’,可看出她认为自己比梦如缺乏爱,比梦如更向往受人呵护,比梦如的幻想症还深。

3)露露与真真的朋友


露露虽是活着的,朋友却都是虚构或已经去世的(Yea和真真)。真真虽已死去,其朋友都是活着的人(Boss与露露)。这看起来虽然像是一个反讽,但是未必如此;若以获得“真实”的爱护与关心来做标准,露露的朋友选择并非与真真不同,尽管她得通过与“虚”的朋友交往来达到这一点。

《如影随形》是个爱情悲剧


这是此剧较明显的层面,但并不代表其较缺乏意义。故事仔细描述了大桥与梦如之间的相遇,暧昧,结婚,矛盾与最终的崩溃。由始至终,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断改变,但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却是一样的-他们都深爱着对方,只是不知如何去爱。在他们的相遇,大桥以他自信,坦率的一面吸引了梦如。在追求期间,他们曾立下誓言(建造以梦如命名的博物院)。他们后来的争吵以及最后的悲剧情节也都是基于彼此之间的强烈感情;一切都在大桥开枪一瞬间结束,与他们起初擦出火花的速度形成强烈对比,为这段感情划下顿然的句号。最后的主题曲,也通过了歌词点出了以上所阐述的两个大概念。

演出呈现方式

1) 灯光、道具、音乐


其一,此剧开场与结尾的灯光大部分是阴暗的,中间当梦如或是被抛弃的灵魂(YEA、音乐家)出现时也较为阴森。最后一幕强烈的白光照耀着真真,突显了真真的‘影子’,将其所可能隐喻的羁绊,耿耿于怀以及事情真相等事物展现无疑。

其二,道具方面,两堵墙以白色为主;其空白似乎隐喻着某些角色心灵的空虚(梦如,吉儿)和真真,露露与YEA的纯洁。应用白色的墙来作背幕也使各个场景布置方面增添了灵活性。例: 利用灯光来描绘窗户等布景,减少了道具的数量。

其三,梦如穿着维多利亚服饰在台上屡次出现 ,再现了她对拍不到全家福一事,家庭无法美满而耿耿于怀。维多利亚纪元与现在相隔了数百年,导致梦如站在台上看起来格格不入;这除了制造了阴森的氛围,也明确的点出梦如沉溺于一件时隔以久的事件。

2) 叙述手法

基本上,此剧的叙述方式采用了倒叙手法,从大桥与梦如的死慢慢的揭发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中,演出也采用了跳叙的叙述方式,让观众们跟随着人物慢慢的探索剧情的真相。剧情安排真真死了的事实为高潮使剧情有了强烈转折点,激发观众对于“影”/“虚” 的概念进一步的解剖。

3)结尾

真真的死作为剧的结局不仅让人感到意外,这铺排表示着此剧终究是以一个悲剧作为收场,因为在剧的开始,悲剧已经发生,结束了。随后大桥一家在透视幕后站在一起,作一幅家庭团聚的模样,但却没有表现得很愉快,似乎是一种反讽。剧的结尾没有安排完美收场,重申了悲剧色彩,提醒人们“影子”是摆脱不了的。

标题

“如影随行”有两个解读。其一,“如”字可以解读为剧中角色梦如的“如”,意思就是说如梦的影子一直在剧情里穿梭着。从她在剧里不时穿着维多利亚式出现就显示她在里头的“阴魂不散”。而且,整部剧的发生与误会皆有梦如的幻想-“浩凡”-而引起的,间接的影响了她的婚姻与其他的“虚构”。同样地,它也可以是再现了大桥由始至终对梦如的执著,以此将此剧的爱情悲剧成分隐喻出来。

其二,“影”可解读为剧情的中心,剧里的角色都有心理上的包袱,它们像是影子般的跟随着人物,甩不掉。还有,“影”也能是本剧“虚”的概念的隐喻,因为它不是实体但反讽的是它却真实的跟随着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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