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太大洞太小》@ 赖业贤

前言

《棺材太大洞太小》 是关于政府和社会体制下的秩序。 然而,其中也牵涉到Gender and Sexuality的性别课题 。在性别的语境里,剧本里的棺材和洞可个别作为男女性别器官的符号 ——棺材:阴茎;洞:阴道,因为它们之间的形体相似而且合乎对于文本中性别的解读。

棺材与洞的“标准尺寸”:男女社会中扮演的性别

如果把棺材和洞解读为阴茎和阴道,那么管理员所提到的棺材和坟洞都是按标准尺寸,这个标准是按照条例所规定的。此外,剧本中的殡仪馆负责人和坟场的主管都拒绝长孙的建议把洞扩大,并且很公式化的道出似乎象诗句的话:“工工整整,整整齐齐,满个坟山,一望无际,一个人一个坟,破格的是,决不允许!”一般的诗是有格律,而这按照条例的说法和诗句的格律就点出了社会建立的观点,规律和规矩是被定格,不能遭受任何的介入和破坏。 这也意味着这规定是一种社会体系的象征,是一种定格而毫无灵活性的改变。 因此,棺材与洞象征的社会男性女性都是按照社会的要求作为一种自我的标准和审查,是一种看与被看的社会化的性别扮演(gender)而不是个人的情感流动和个人化的性别的表现。

殡仪管负责人或坟场的主管虽然是不同阶级的代表人物,可是这“标准”在他们的心理被内化,也证明了男女性别的在社会上所要扮演的规范角色是普遍性而且是不分阶级,人人都是社会里的棋子备受社会观念的摆布。

棺材:社会化性别隐喻(Gender)

祖父作为葬礼仪式上的主要人物 ,在死后变成不能发言的人物时,才能得尝所愿,摆脱世俗和制度,自定要求要有个大棺材。祖父的遗体作为一个男性的躯体(sex)是在生理上与身俱来,别无选择,而棺材作为社会扮演性别角色的符号(gender)的话,超于标准的棺材是一种对于制度的反叛也是一种反讽的手法 。 反讽在于人死后才能摆脱社会的束缚,选择自我在社会上所要扮演得性别角色。

大棺材虽然重,但是问题不在于重而在于它的大,牵涉到无形和有形,看与别看之间,这意味着社会扮演的性别角色是演给别人看而不是心灵与内心欲望的满足。同时,这大棺材使长孙和亲戚们感到骄傲和自豪,因为大棺材是个性化的表现,同时隐喻着社会中的男男女女都向往着自我性别的解放而不是社会定格的性别扮演。

异/同/双性恋的社会地位

这不规范的棺材尺寸是不符合按照标准尺寸所挖出来的洞,也因此不符合社会规范的男性角色。 如把棺材入洞的形式视为一种男女结合的过程,祖父的棺材不能入标准挖出的洞意味着社会上的异性恋关系不是必然的。在这个不必然的情况下,政府和社会是处于排斥。殡仪馆负责人(社会人士的代表)就以推销棺材给长孙,想让他改变念头换个标准的棺材。 这推销的举动就好比政府和社会人士所灌输的社会观念驱使着人们的意识形态,甚至内化和冷漠。剧本中整个家族都笨笨地站在祖父地棺材边,听殡仪馆负责人推销棺材,而社会人士也是处于被动,全盘接受社会的定格而不加以思索,对于男女社会角色的观念也如此。

婚姻本来是社会规范的异性男女结合的形式,然而在剧本中被视为分裂和破坏,作为反讽而且带出异性恋的婚姻会带来更多的分离和分裂,在二元对立的模式下,也肯定了非异性恋者的结合也许是一种社会的融合。

从坟场主管的“超级电脑”给的解决方法可隐喻着社会对于非异性恋者的歧视:

(一)换进一口较小的棺材:屈服于社会观念,扮演社会规范的男女。

(二)改去私人坟场:不要公开性取向,自我封闭。

(三)把前后左右多余的木材削平:把自己与身俱来的性器官阉割,做性别手术,在外形上被社会认可,才能扮演自我理想中的社会性别。

(四)把尸首移出来用席子包起来埋藏,棺材到博物馆陈列:在社会里空开性取向而丢面子,社会扮演的性别也像摆在博物馆一样受到世俗的眼光和被。

因此主管作为一个政府官员的审查代表,更为是一个社会审查员的代表对于非异性恋是排斥及无法融入社会的体系里。

梦的牵绊:摸索着自我的性取向

长孙是在规范家庭的模式中更有压力完成传宗接代的责任。剧本中的长孙是同性、双性还是异性恋呢?剧本的开端就叙述了长孙不知为什么烦的时候经常梦见祖父的葬礼。 这个梦是发生过的,是被隐藏起来的记忆,被意识所唤起的“前意识”的梦。而这个梦是关于祖父的棺材无法入坟洞的情景:异性恋的不必然, 因此,长孙的梦是被压抑,而心烦时做这个梦迫使长孙去正视问题。当他问起如果躺在棺材里的是“你爸爸、你叔叔…”的棺材放不进洞里该如何解决时,可以窥看出他对于性取向的争扎,而且与主管的办法互相呼应:

(一)你要把他从棺材里抬出来,单把尸体放进去?:难道长孙要放弃这不符合社会性别的“棺材”而在社会上单单扮演他与生俱来的性别(sex)吗?

(二)还是把棺材和尸体原封不动,找个别的地方下葬?:把自我的性别取向有所保留,到一个不会受歧视的地方吗?

(三)还是把棺材扛回去。等坟口挖大了,改天再来?:等待社会的社会观念有所改变在暴露出自我的性取向吗?

因此可见,长孙是被受压抑而且社会的观念还是对于他来说是根深蒂固。他也许是社会规范下男女性别中的受害者-他虽结婚有儿女,但得不到心灵上的满足而是最终扮演社会中的男人。

总结

无论是在新加坡或放在任何的社会语境里都有着社会的观点和规律,而建立起的社会观往往扼杀自我的表现,甚至扼杀了内心最真诚的情感流露。个人作为社会的最小单位,性别作为一种外在的表现,更使人们有意识地扮演社会性别的角色。其实,男人不是永远是男人,女人不是永远是女人,真正的自我往往是复杂和重叠性,是折中于男女社会性别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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