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隐者》@ 郭镇源

我是谁,谁是我?
你是个市中隐者吗?

我是谁?谁是我?谁能如我快活?
怎么过?由得我。。。

隐身是不狼狈为奸还是钻牛角尖?我是谁?谁是我?喧闹的城市中会有隐者吗?在城市中隐了身就能轻松自如,畅所欲言,毫无拘束,甚至为所欲为吗? 在新加坡这个大城市中,怎么可能有位子让你好好地当个隐者?《市中隐者》这剧名就是对于本地社会现象的一种反讽。城市里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怎么可能看不到你呢?哦,或许是太多太多人了,一个你怎么会被注意到?这是否隐喻着生活在新加坡的人是被动的,是缺乏声音的,是缺乏自我意识的,是缺乏批判精神的?我们必须寻找。

离《市中隐者》的首演已有15年之久,但剧中提及了许多新加坡社群的意识形态,如今依然存在着。如:‘去 high court sue me lah!’就道出了本地人爱小题大做,爱投诉的心态;发生血案,不是报警,call救护车而是拨打各小报的热线说,出了本地人爱看热闹的心态(所剧里的三大Tabloids至今仍屹立不倒);买万字票,因万字票而暴毙则突显了本地小市民都视钱如命,剧本里还不断地点出了新加坡人怕输、怕死、被动等等的心态。新加坡人就是着样子吗?新加坡人为什么会这样子?可以改变吗?

生活在新加坡这个非常现代化,经济非常发达的国家(其实全球一线城市皆是如此),都必须接受新旧交融的过程与结果。因为需要进步,所以我们必须牺牲。例如新加坡的教育制度。A或许非常地排斥新加坡的教育制度,用的一连串成语都是经过教育才得来的知识。纵然新加坡的教育系统把许多孩子教育成社会的精英,在国际领域上广泛得到认可;但我们都知道新加坡的孩子们在这制度的培育下都变地为了读书而读书,把成绩视为唯一的指标。上学就失去了意义,读书变得被动。虽然教育的终极意义或许有失,这个制度在另一个层面上是成功的。这是种吊诡,存在在城市中的各个角落,既矛盾,但又得并存。

《市中隐者》中的诸多角色扮演与转换如甲、乙、丙不断地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如编剧、导演、路人等等;男性理发师展现的柔软,‘寡女’扮演着男性的阳刚,是着打破社会强加与男女的角色扮演;场景不断地转换,从古代到现代到古代,从剧场到理发店到公园到厕所等等等等。这些马不停蹄的转换达到了一种疏离的效果。疏离的效果是后设作品的要素之一,目的在于告诉读者作品是假的,从而让他们产生一种醒觉。另外,场景不停地转换是否也让观众更加地摸不清自己的身份呢?这也会令他们进行反思。

《市中隐者》和特别,角色们都没有名字;就算有个‘郭庆亮’,如剧里所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是方便辨认而已。你到底是什么,只有你自己和真正认识你的人会知道。不然为什么父母可以叫你‘宝贝’、爱人可以叫你‘honey’你还是会有反应呢?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每个人的独特性在于他的思考方式,而这部后设剧本的主要功能就是询唤读者/观众进入一个思考的位置,让读者接受文本的意识形态从而进行反思。

身份认同感取决于你把自己定位成什么角色。关于这个问题,它没有是非答案。不同的角度切入,得到的结论就会不同。生活的年代不同、社会的阶级不同、生活的环境不同、接受的教育程度不同,这些因素都会导致你有一些看法。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支持执政党,很多人支持在野党。着没有对错,这是个观点的问题。

《市中隐者》第六场:“流行的东西都是虚伪空洞的,可是每个人都信以为真。”简单的解释,商业大片都是垃圾电影因为它们并不给予观众任何有营养的信息;独立电影频频获颁国际殊荣是因为它们很饱满充实,并不空洞。所以我们在接受主流之时,也必需更有层次地去接受一些挑战。例如,偶尔看看电影节的片子?偶尔挑战挑战传统观念或政府制度的约束?身为一个尽责任的市民,我们都应该去想,去思考甚至实践我们的想法。我是谁?谁是我?我要什么?我可以要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问题值得反思,它让你拥有自我意识,让你找到自己存在与复杂社会的价值。在一个高度城市化的社会里,每个人都应该要思考,因为只有在思考过后,人民和社会才能一齐迈进。这类的剧场创作,其实功能与新闻报道是雷同的。

隐身可以是为了不狼狈为奸,它也可以是为了钻牛角尖,它当然可以是为了独自清闲。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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