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作业:《私房话》@ 蔡燕凤

《私房话》:关于三个女人出走的故事。

鬼魅的开场、“妹妹背着洋娃娃”的鬼魅唱法、漆黑的舞台,演出未开始就为观众制造了阴森可怕的效果。这与结尾演员们边指着同个方向边说的“山”以及由明亮逐渐转暗的灯光,是相对应的。这合乎了剧中角色的心境转变,从一开始三个女人心里的压抑彷徨,强调“我没事”,不愿面对自己的伤口,到最后豁然释放,就如同一开始的黑暗到结束前由亮渐暗带平静祥和淡去的灯光一样。而“山”就是光明未来的象征,因为解脱了,女人们也就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颠覆传统的表演

在演出进行时,导演时不时穿插了打断观众继续看戏的桥段,让观众不能完全投入在演出当中,也让观众无法完全沉浸于演员们的扮演当中。演员们从剧里的角色跳了出来,配合着夸张搞笑的肢体动作,说出“independent, beautiful, clever, slim”这些英文单字,接着就对着观众说:“这是导演要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导演的刻意安排,演员们用自己的身份说出“这是导演要我做的”,让观众清楚知道她们是演员,她们在舞台上所有的表现都是演出来的。之中与观众的互动/对话,是为了颠覆传统的剧场形式,打破隔在演员与观众之间的透明墙。另外,剧中演员们利用“百宝箱”内的物品,道述出自己的“私房话”,这样的叙事手法,也是很罕见的。

流动性的舞台

如“8”字形的舞台,有流动性,却又让人有种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来的感觉。剧中的女人们,表面上继续生活,实际上她们却是一直在原地打转,一直被困在自己给自己限定的框框里。

隐喻

女人1—隐藏

三个女人中年纪较大的那位,再现了生活在40~60年代新加坡女性形象。离开家乡,漂洋过海,为了生活。她的出走,与爱人的别离,是一辈子的。以为最能面对现实的是她,从头到尾没有听到她故作坚强地说“我没事!”。她的“百宝箱”里拿出的都是最现实的东西--烟、胡须刀、算盘、戏票,不是“阿劳”的,就是女儿的。她认清事实,遥远的对他仅剩模糊印象的爱人与现实中的丈夫、女儿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以为她的出走只是飘洋过海的出走,一种实质的出走。其实最可悲的是她,隐藏起来的出走,隐藏起来的放不下。一封来自“他”的信,看到了她的反应,才知道她一直放不下,她最后才认清内心真正的自己。在其他两个女人“脱衣”解脱后,才缓缓地放下了,从心灵的出走回来。从故乡飘洋过海到另一个环境生活,那个时代的女性,是要有很大的勇气的。也许那个时代的女性,有了勇气,却必须面对与爱人或亲人分手的无奈。而剧中“歌仔戏”的呈现,也再现了那一年代的社会中流行的文化。

女人2—逃避

就是那位中年妇女,再现了生活在70~80年代的女性形象。曾经失去孩子,玩偶变成了“妹妹”的替代品,是她不愿面对现实的象征。以为替代是现实,她一直停留在过去,她一直不想面对失去孩子的事实,她一直在出走。而女人2因为一场“大火”后,终于解脱了、放下了。脱衣,那是释怀的表现。大火,那是内心的挣扎,想要面对现实却又必须接受现实所带来的痛苦。拼命打扫,是要麻醉自己,不愿面对现实的表现。每天与鸡毛帚为伍,有看到妈妈的影子吗?为了家庭一直忙碌,只为了丈夫孩子家庭而活着,而失去了自己。

女人3—扮演

也就是三个女人中较年轻的一位,再现了生活在90年代后的女性形象。活在现今科技发达的社会,人们能得到的越来越多,想追求的也会越来越多,就越难满足,心灵也会越容易空虚,迷失方向,就容易走错路。面具的戴上卸下,她扮演了几个身份?一直在“扮演”。伪装着生活,她不想的,硬是要穿上妈妈小时候为她“车”的小衣服,原来她最怀念的还是童年,还是妈妈给她的关怀,因为童年最真,小孩子最天真无邪,没有面具的隔阂。但是过去了,失去了,还能怎么样?她的无奈,在她硬是要穿上小衣服的那一霎那,展露无遗。受了伤害后,她渐渐从出走回来了,回到自己的心上,卸下陪她出走的面具和“毛茸茸”的鞋子,放弃伪装。面具和鞋子就是伪装的象征。“肚子会提醒我”,有勇气的面对自己,面对伤口,面对现实。她的出走,是因为找不回童年的美好时光,她感受不到生活的真实。现代人的无奈,无法展现最真的自己,越展现真实的自己,就会越容易受到伤害吗?以面具示人,而最真的自己,好像都快要被自己遗忘了。

《私房话》的再现

三个女人再现的不就是现代人的生活模式吗?坐在观众席上的,都是现代人吧?她们的演绎也就能让人产生共鸣。“隐藏、逃避、扮演”,这是可悲的。仅仅怀念着过去美好的时光,完全被困于过往的框框内,找不到现实,找不到内心最真实的自己,过着虚幻的生活。现代人活着是不是真的很辛苦?每天忙忙碌碌,所受的苦都只能隐藏起来,所有的痛只能只能自己承担。表面上的快乐,以为自己认为“我没事”就真的没事,实际上是一种伪装。如五月天的其中一首歌的歌词:“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这是很可悲的。人总是得面对现实,即使现实是多么残酷与痛苦,再隐藏、逃避、扮演都没用。就像剧中人物一样,面对了,就能看见光明的未来。心灵出走了,只要转个弯,回头看,山,仍旧在你还能看得到地方,等着你,随时都在。演出结束了,导演给观众留下的是很多反思与自省的空间。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