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即兴郭宝崑》@ 傅映婷
《11》这部戏不只让人看到了许多东西,也感受了许多。对我来说,《11》多像是在与我对话,而不是对我套束一连串他人的思想。它的情节让人有很大的想象空间,也有许多疑问。
这部戏不像普通的戏剧,它是设定于九个不同的场景,每个场景有一些同样的演员,也有同样的作品夹杂在内。《11》利用了空间来表现一种不同的角度与场景,让观众在每一个场景配合演员所要被看的角度。根据《郭宝崑全集》的导论,郭宝崑的作品多数是对于存在意义的再思考,表现在传统、记忆与历史上。我将以这几点来加以分析这部戏。
首先,《11》的空间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每个地点、每个人物和每个呈现都表示着演员与郭宝崑的对话。这段对话是演员对于郭宝崑的反思,再以他们自己选择的场景呈现给观众解读。个别的场景利用各个不同的空间,把观众带入一种看又被看的情景。有些是到黑色的房间里以近距离又压迫性去观看,一些是以一个偷窥者从露天台上望着底下演员的一举一动,让观众以不同的心态去诠释每个演出。
阉割
《郑和的后代》的宝贝被阉割,这里被阉割的场景也是不断地出现,起了反讽的效果。男人被阉割,就像是没了自己的性、没了自己的根。戏里的“福祥”把自己阉割的经过说得随意,并解释因家里有许多姐姐而选择让父亲把自己阉割。但是福祥是唯一的儿子而却选择阉割自己就是导致传宗接代的任务不能延续。
其中一幕是一位妇女正在为丈夫缝补下体,而没有了根的男子却与她说要他们的子子孙孙安居乐业。一个被阉割了的男子怎能有子子孙孙呢?
阉割,就是失去了根源、根本的人性。是否在现在的社会里,我们也失去了自己的人性,但却还活在否认、虚幻中,还认为我们有能力、有机会有“下一代”?
蒙脸
《11》这部戏出现了许多蒙脸的画面。不是用面具,而是用了普通的布、包扎布以及乌黑的长发,制造成一个没脸的角色。
以布蒙脸的有站在梯阶上的孕妇以及对应在她楼下那扮演着她年轻时在举行婚礼的新娘,还有在天台上的Renee。以包扎布来蒙住自己的脸的便是那一开场就扮演“福祥”的,以及贯穿在屋顶向妻子对话的男子。最后,有一位女子是以一头黑色浓密的辫子蒙住脸。
我认为这样刻意的蒙脸是代表人们的束缚。把脸包着,像是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是人们在现实所面对的种种压抑,将他们紧紧困住。除此,把脸包住,象是把一个人的身份归本,因为人本来就已沉溺在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因此时时刻刻都戴着他人投射于自己的面具上演生活片断。所以,这样的一个没脸的桥段,就像是把演员的多层面具卸下。
屋顶上的Renee,就是在反复确认自己的身份,以及寻找一些没有人寻求的答案的混乱下,最终将自己的脸包住,让她还回真正的自己。
孕妇
演出里有几次的场景都出现了孕妇。奇怪的是,孕妇的肚子里装的竟然是布、外套以及水袋。传统的来说,生孩子本是女性的一种义务、是一个完成她们人生目标的程序。但是在戏里,孩子成了一块长长的白布,象是将她的悲哀与伤心抽出,连接到在一楼扮演着她年轻时就失去爱人的痛苦。孩子也成了一件男主人的外套。这件外套带走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为他们的爱画下句点。这里,孩子不是夫妻婚姻之间的希望,而是作为一个女人一生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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