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吴尔芙》@ 赖怡彣

虚与实的交错之《谁怕吴尔芙》

《谁怕吴尔芙》这剧场的布景相当地写实，家具的陈设、墙上的画作、摆了烈酒与高脚杯的酒台，给人一种井然有序以及典雅的感觉。如果仔细地去挖掘，就可发现沙发及茶几上有些许凌乱，衣服随意搁置、杂志也任意摆放。这让看似完美的客厅，有了瑕疵。这场景隐喻了现实生活中，再华丽的外表，也会有不完美的一面。

剧名所出现的吴尔芙，并非剧中人物。究竟，是谁在害怕吴尔芙？而吴尔芙又是谁？她的出现只是为了套用进《三只小猪》中的童谣：“Who is afraid of big bad wolf” ？女作家弗吉尼亚•吴尔芙的名字被直接运用这与此剧有怎样的关系？她是英国最杰出的作家，她的小说充满创作力和联想；她患上精神病，当病发时会产生幻觉。她在日记中也提到她是天生的忧郁症患者，而令她清醒的唯一办法就是工作。吴尔芙常活在虚幻世界当中的经历，似乎与《谁怕吴尔芙》剧中的人物世界有些不谋而合。

活在现实当中，却以虚幻的事物来维系自己的精神所需。人往往利用谎言、假象试图掩饰生活中的缺憾。所有假象就好像被人给吸收、内化了，当危机浮现，所有的谎言被戳破，剩下的就是难以面对的现实。

剧一揭幕，听见震耳欲聋的谈话声，试图打破这祥和的气氛，两人莽撞地推门进屋。入屋后，这对夫妻开始喝酒；男、女宾客莅临后，也以烈酒款待。酒精的本能就是让人宿醉。当中有一句对白就说，酒很纯、简单及直接了当。在酒精的催化之下，人物的秘密也渐渐地浮出了台面。女宾客Honey，在喝下了Brandy以后就不停地想呕吐，暗示着她在这样一个秘密被揭开的氛围感到的不安。之后，在男主人整死宾客的游戏当中，他说出的寓言故事恰好与男宾客所道出的故事几乎一样。Honey以忧伤的表情及想吐来作回应，可以看出Honey 不愿意面对这看似自身秘密的寓言，试图以呕吐来化解。

剧中还出现了孩子，这孩子处于一个矛盾的地位，存在于虚、实当中。当男宾客问起男主人有没有孩子的时候，男主人要他自己找答案。但在夫妻两人的对话之中，这孩子有模有样，两人对于孩子的看法也大不相同。不过，在男主人的话语之中又透露出其太太未曾怀孕，而这孩子也确实未曾在剧中真正出现过。这孩子到底存在吗？这孩子或许只是这对夫妻对于社会的交代，或被认为是婚后必然发生的过程。不论真实与否，都像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与希望。

剧末有一幕听到很强烈的钟声，感觉上与灰姑娘中十二点的钟声雷同，钟声响起就预言某些事物即将消失。男主人宣布了儿子的死亡，也结束了这一场四人派对。

到了最后一幕，又唱起了“who afraid of Virginia Woolf? ”这一回女主人不像先前那样觉得有趣，而她的回答是我怕，我怕。究竟是谁怕吴尔芙？说不定我们的心中都住着吴尔芙。或许我们不是害怕吴尔芙，而是害怕大梦初醒的时刻。           

参考书目：

1. 吴庆宏著：《吴尔芙》，（台北市：生智文化事业有限公司，2002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