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 林俊捷
无中生有的社会建构、理性与非理性的矛盾挣扎
为何巴士只能在设定车站接送搭客,而不能在路段任何一处停顿?除了额外增设有盖设施及巴士站牌,所有车站究竟与各路段有何分别?
显然,车站是典型社会制度建构下的产物代表;不论合理与否,人们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纷纷进入社会位置,内化了附加在我们身上的各种标准与制度。
在荒谬中维持‘理智’
只属车站是唯一出现在戏中的空间,车站象征着现实生活中所建构的社会制度,车站本是一种无中生有的社会概念,本质为荒谬,但人们却视荒谬为理性代表,荒谬的建构已成了人们心灵的安全范围。尽管巴士不来,但谁也没有勇气离开,车站本与前行的道路没有分别,可人们却无奈地把车站牌当作一种慰藉。
戏中采用空间呈现出荒谬与人们认知下的理性并峙,从而透露反讽的喜剧效果。除了车站的概念,所有人物都没有名字,均以小姐、读书的、修鞋师傅等称之,进一步显示所有人物只是荒谬空间中微不足道的个体。
读书的紧抓经济理论课本,师傅提着修鞋工具箱,母亲肩上则扛着沉重不堪的包袱,种种愚昧的自我认同无不表现在一个荒谬的空间下,人物却由始至终坚守社会制度附加在他们身上的‘理智’,即使十年过去了也未能鼓起勇气挑战周遭制度、抽离荒谬现状。
在荒谬中正视‘理智’
等待是一种服从,但在时间不断流逝的等待中,人们不免厌倦了一味服从,虽然处在熟悉又倍感安全的荒谬空间中,却已开始认清荒谬中的理性远不如正常下的非理性。
红灯亮起时,读书的开始撕破手中的经济理论课本,修鞋师傅与母亲分别舍弃工具箱及包袱,小姐则开始解开上衣拉链,个人最真实的心理状态和欲望由此浮现。在社会建构的意识形态中,红灯亮起时的种种行为绝对不是理智的表现,但戏中的呈现让观众开始反思,处在荒谬的空间或制度下,究竟有什么才称得上是理智?
时间的流逝与等待提供了处在安全地带的戏中人物一个与现实对话的机会,但如此揭示心理的对话无法完整延续,而是以间断式的方法一再进行,一点一滴流露,说明荒谬的强制主宰下,人们自我重新发现的意识仍旧顽强,是再多附加于身上的制度所无法磨灭的。
在荒谬中视‘非理性’为主流
等待是服从的表现,等待也让他们对于存在状态有了全新理解。虽然只有流氓勇于踏出离开车站的第一步,但最后所有人还是搭上让人等候多时的那一辆巴士。看似荒谬的制度仍旧操纵一切,殊不知人们已在荒谬的空间下进行摸索,有意识地开始视非理性为正常。
上了巴士绝非向现实妥协,而是对于附加在身上的标准展开另一未完待续的挑战,白线的拆除预示着人们以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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